檐外刀风呼啸、喝叫连连,片刻“砰、砰”两声,竟是二少被倒轰回来,背脊狼狈着地。王小狼的虎口迸裂,李青桥嘴角溢血,两人把臂而起,目光阴沉,膝弯肘臂都有些颤。
马图蔑笑:“我道那老师的徒儿是三头六臂的人物,真是见面不如闻名。”
王小狼吐出一口血唾,冲他咧嘴一笑,牙上染满红渍,转头问:“这个可以么?”
李青桥摇头:“不行。”
“又不行?呸!”
他拄刀而立,不住舔舐嘴唇,赤红混浊的双眼紧盯门外,彷佛又犯上了什么瘾头,兀自苦苦忍耐。
却听门外之人正色道:“你这话说得不尽不实。他二人比姓秦的更经打,真要较量起来,你也未必是对手。”
马图勃然大怒,喝道:“放——”
檐前劲风压至,泼啦一声,所有的炬焰一平,他这个“屁”字再也说不出口,硬生生被塞回肚子里,凝神戒备。
一条修长的腿跨进高槛来,露趾的硬底鞋撞上青石地板,“叩”的一声,清亮激响。
在摇曳的火光下看来,这条腿肤质滑腻、酥白耀眼,小腿的肌肉结实有力,大腿却极丰润,充满女性魅力,且长得不可思议。
不仅是比例,而是这条腿子本身便十分匀长,腿根几与马图的腰际相齐,腿的主人却只较他略高一些,一眼便全望到了她腿上。
身材高大的女子,肌肤通常较为粗糙,这名身披镂甲的高挑女郎却无此缺陷,肌肤吹弹可破,直如鲜切的水梨,肤质爽润,通透处竟似有沁水之感,剔莹白净。
她才迈入一条白生生的右腿,众人便为之摒息,现场声闻俱失,只余一片心跳怦然。
女子趾尖稍一用力,重心前移,小腿随之虬紧,膝弯腿筋拉直,若隐若现的大腿亦绷出结实的肌肉线条,宛若雌羚飞蹬……之所以如此清楚,乃因全无遮掩,女子惯着的裈裤、裙袜等,在她身上全部没有,粉雕玉琢的长腿近乎裸裎。
然而,她并非什么都没穿。
女子之鞋十分殊异,鞋底如一只娇巧的船形硬台,跟高而前低,脚掌平置台上,仅以侧带系起。
虽穿了“鞋”,雪白的玉趾、饱满的脚背、浑圆的踝骨,乃至脚跟无一不露,形同裸足。
小腿腔上覆有一片金甲,长至膝下,同样环以侧带,腿背悉数镂空。虽负重甲,小腿仍与无异,曲线肌肤一览无遗,令人难以喘息。
随着女子手持金杖跨过高槛,动人的娇躯终于完全暴露在火光之下。
她全身装扮,大抵与那双金甲凉鞋相类,全是仅仅只护住最最要害处的金甲鳞片。
女子的衣着太过眩人,容貌反倒失色。
其实她生得堪称秀雅,鼻梁挺直、凤目斜飞,只下颚骨略方,颧额稍平,再加上细眉凤眼,五官便不够突出,仍是美人胚子,并未刻意卖弄风情,甚且有些严肃。
她手中的金杖长逾头顶,顶端有着圆盘也似的九足虫刻,杖底做成尖锋。说是棍杖,更像重戟大枪。
“我晕!这不是那雅典娜女神?!”
饶是丁保一向自诩胆大,也不禁傻眼,暗自昨舌:“这甲与镂空的亵衣有何不同?是哪来的妖女,敢扮演雅典娜女神,做这等迷惑人心的装扮?!”
澹台王图紧蹙眉头,似是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她。
而澹台王图怀中勾氏方悠悠醒转,睁眼一见,又晕厥过去。
男子不为所动,目光冷冽,连汗也没多沁分许。
女子以杖拄地,肃然道:“今日我只取一物,拿了便走。大人若爱惜性命,趁早献出,雷千岩担保大人平安离开。”
却是对男子所说。
他则低头敛目,毫无反应,猜不透在想什么。
马图回过神,兀自胀红头脸脖颈,怒道:“玉疆战姬!可知你今日所劫,将导致天鹰涧满门俱绝?识相的就快些离去,免得日后追悔无门!”
丁保一凛:“原来这位是圣门十宗中天鹰涧的涧主,‘玉疆战姬’雷千岩!”
他耳朵一动,接着鹰眼一开,看见檐外垂落丝索,身穿黑衣水靠、腰缠各色彩绸的妙龄女子攀缘而下,密密麻麻的怕没有一、两百人,想起先前在小丘下所见之尸,怕亦是天鹰涧折损的攻坚部曲。
雷千岩见男子不予理会,也不生气,一拄金杖冷冷扬声:“大人凭区区二十几名手下,据地坚守,从黄昏战至入夜,若非自行打开阵地,命姓秦的引开我的人马,好放这几个人进来,不定还能多守几个时辰,我很佩服。不过行军布阵,只能到此而已,想要生路,须凭江湖的手段。”
马图冷笑:“江湖事江湖了么?好!一句话,撤了你那些淫毒娃儿,你我堂堂一决,我若取胜,便任我等自由离开,不许留难!如何?”
第二百?七章玉疆战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