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试第一?放榜了?”
众街坊听了,却是面面相觑。
有街坊迟疑的问:“道试第一,就是考过了?”
报喜的人立刻就回道:“这是当然,道试第一,就是咱远宁府的案首!若还考不过去,就没人能考过去了!”
众街坊听了,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远宁府的案首!那不就是说,这邱生考上秀才了?”
“何止是秀才?历届案首,没听说过有人考不上举人的,邱相公现在是案首,几个月后,那就是举人老爷了!”
“举人老爷!”
听了这话,一干街坊算是彻底惊呆了。
“老刘头家这是要发迹了啊,有了举人老爷,那可就不得了了!”
到了这一刻,他们对刘家的蔑视、小窥和嘲笑,全都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后怕和畏惧,想到自己在老刘家搬走时的嘴脸,还有这两天的冷言冷语,不禁都有了大祸临头的感觉,一个个急急忙忙返家,躲藏、逃避。
报喜的人自然不会关注这些街坊的反应,还是在刘家宅子外面闹腾。
这么大的动静,邱言不可能没有听到,从容起身,整理了仪表,就将院门打开了,他算着过ri子,知道今ri放榜,并不意外。
“邱相公!恭喜!恭喜高中!”
“邱案首高才!”
“邱公子,文曲下凡!”
院门开启,众人连连恭贺,邱言便拿出些铜钱分与他们,都是欢天喜地。
“没想到那孔提学倒是大方,直接给我点了案首,这样也好,名声更大,能积攒人望……”邱言还在想着,却被几下拉扯给打断了思绪。
“邱相公,不知府上缺不缺人手?小的有心,愿意依附……”拉他的几人作势要跪,想在邱言名下挂个籍,当个奴仆。
现如今邱言过了道试,就是秀才,依大瑞律,秀才每月能领钱粮,能减免税赋,连带着名下奴仆一样受到惠及,游手好闲之徒最喜此事,多趁机找个新晋秀才挂靠,来行方便。
这些事情,邱言自也知道,当然不会招这样的人过来,给自己的名声抹黑,全部拒绝了事。
等报喜的人散去,没过多久,张振就上门拜访,带了些礼物,多为书卷笔墨,与邱言说了恭贺。
“贤弟这是一鸣惊人,直接拿了案首啊!如此一来,今年的秋闱,你我兄弟就能一同应考了。”张振由衷欢喜,他早有了秀才功名,正打算今年乡试正一试身手。
二人谈了两句,张振又道:“我刚才着人看榜,才知道那ri与你我相谈的周贯也有名次,是一等第四名,今后不妨也亲近一下。”
“周贯……”听着这个名字,邱言记起了那个年纪尚轻的少年童生。
说了一会儿,张振忽然道:“贤弟你的脸sè不太好,不会是太过用功,没注意身子吧?你一个人住在这诸多不便,又不愿意去我府上,那为兄干脆送你两房美妾,也算……”
张振说着,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邱言正要回话,忽有浓郁民愿从空中落下,灌注身躯,穿皮透骨,融入生魂!
这些民愿念头不同于这些天汇聚过来的香火念头,杂乱、无序,充斥着羡慕、憧憬、尊崇等情绪念头,亦有嫉恨、妒忌、不甘等负面念头。
稍一感悟,邱言便明白过来。
“放榜之后,这案首的名头传播出去,激发的民愿汇聚过来了,虽不如当年施粥时浓厚,但也颇为可观。”
突然被民愿加身,邱言心有所想,就没了闲谈的心思,便和张振说了几句,送客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