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面老人则道:“官家,那杨家老将军日前曾经提过,说是状元公念合兵家秩序,能在战场上压制超凡与军势,出兵的时候,如果有状元公在场,可以事半功倍。”
“这事朕也知晓,所以才急着寻找他的下落,行了,大伴,你也歇会,这事急不来,还是要先将粮草辎重备好。”李坤说着站起身来,吩咐身边的小黄门,“去让几位宰执过来,朕有事要与他们商议。”
话落,他回头笑了笑:“王卿等,这些天也是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吧,出兵与否,他们也在矛盾着呢,现在消息确切,倒能给他们个心安了,只是……”
他看向那幅万里河山图图,面含期待。
“不知道出使三水的使节团,现在是个什么情况,邱爱卿已经给了朕惊喜,不知道孟青宾他们,是否还能在让朕有个意外地收获,若是三水部愿意出兵,实乃喜事一件,可以锦上添花。”
有了邱言所作所为,李坤如今已经越发有了底气,这心里的念头和之前也有不同,本来是将希望寄托在三水部的回应上,现在却是不再怎么看重,成固可喜,败亦无忧,大不了重创柔罗之后,再给三水足够的教训——
事到如今,他还没有真的奢望,能够一战灭柔罗!
………………
就在李坤念叨着出使三水的使节团的时候,使节团那边,却是陷入了困境之中。
咚!
“这三水部真是不识好歹,欺人太甚!全然不把咱们大瑞朝放在眼里!”
赵参一拳砸在桌上,震得整张桌子抖动不已,不过他没有练过武,细皮嫩肉的,这下含怒出手,毫无保留的一拳头,反震回去,着实是吃痛不已,疼痛爆发,表情一下子就扭曲起来。
边上,钟炎看着这一幕,摇了摇头道:“所谓县官不如现官,大瑞离这三水路途遥远,中间又隔着柔罗和诸多草原部族,连柔罗都难以压服,又如何能威胁到三水?更何况,三水胡现在也被柔罗压制,若是激怒了柔罗,更有灭族之灾,他们又如何敢真的与我等亲近?”
他说话的时候,也是眉头紧皱。
赵参越发不满:“既然如此,那柔罗王子多鲁,就不该将话说的那般满,结果来到这里,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岂不是欺瞒我等?更可恨的是,不愿意和我等相谈,但带来的礼品,却被一抢而空,无耻至极!”
钟炎还是摇头,跟着站起身来,走到帐边,掀起窗帘往外一看,下一刻就被负责看守的三水族人一瞪眼,给逼了回去。
“这已经不是软禁,而是明刀明枪的要囚禁咱们了!”感慨了一句,钟炎收回目光,一扭头,视线落到端坐着的狄艾身上。
狄艾默然不语,似在沉思,注意到钟炎的目光,才叹息一声说道:“这次是失策了,没想到那三水国主,竟咬定了要见邱言,除此之外,根本不愿意与我等多说,使得局面难以打开,这才变成这副田地。”
钟炎冷笑一声:“要见邱言?我看不过只是借口,难道你们还看不出来,那大王子速该,已经是决意要归属柔罗了!其人言语间,俨然已经将自己当成了柔罗附属,处处维护,不能让人说柔罗一点坏处,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三水人,还是柔罗人。”
赵参却是眼珠子一转,忽然从狄艾的话中,品味出一点不一样的信息,跟着则道:“说起邱言,确实是这次出使最大的问题所在,如果最终失败,不光是不能与三水联盟,还有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此族投入柔罗,我等固然是难辞其咎,但归根结底,还是邱言擅离职守所致!”
他这话一说完,迎着其他两人的目光,转而低语道:“事到如今,两位难道还没看清这三水部的局面?老汗也拔律,年岁太大,再无雄心,一心只想安度晚年,而那位大王子速该,则是雄心勃勃,只是意属柔罗,根本不会与大瑞相合!就算是邱言来了,又有何用?与其这样,倒不如准备好退路、先手,省的留下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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