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这样的念头,心魔身安定下来,但并非沉寂,而是进一步侵染边舒的思维。
这种渗透,非常可怕,可怕到可以在无声无息中,让别人按照他的念头行动,而自身却无所觉。
棋子在棋盘上厮杀,你来我往,却不知背后有着两只手在操控一切。
在渗透边舒心念的同时,邱言也将心魔触角延伸出去,那村镇中的恐慌情绪,足以令心魔身急速恢复。
这时,有鸿氏与火祝交手的余波已然不见,两方气息也都消散,显是一场恶斗完结,但对于交手的结果,邱言并不知晓。
不过,几日后一个消息传来,这谁胜谁负的情况就也就分明了——
“大辛王身死,王后与王子*与摘星楼,大辛国没了!”
随着这条消息到来的,是一阵难明的气氛,很多人在见识过西军不同于传言中的作风后,都深刻的明白,自己并不安全。
这个时代,没有完全摆脱氏族时期的某些习惯,至少胜者对败者予取予求这点,并没有变化,随着一个王朝的覆灭,王朝的上层下场必然凄惨,成为奴隶未必就是最糟的结果。
另一方面,原本盼着大辛灭亡的畜民,为此不惜资敌带路,现在却发现自己的境遇并未改变,甚至更加艰难——因兵灾连年,社会生产受到严重破坏,使得堪堪能够维持人口繁衍的粮食减产,如此一来,整个中心之地的人们都难免陷入饥饿。
这种时候,有限的粮食,肯定不会供给迎接西军的人,因为他们无关紧要,反而是被他们痛恨的奴隶主,得到了西侯安抚,并未陷入困境,在不少畜民的心中,奴隶主作恶多端,本该被正义之师西军彻底灭绝才对,未料事与愿违。
事实上,奴隶主和大辛王族虽有联系,论血缘却非是一个部族,他们掌握权势,是构成国家的根基,无论是什么人得势,都会善待他们,以巩固统治基础。
所以,胜负虽然分出,兵灾也已远去,但并没有带来美好。
饿殍满地,易子而食,荒冢之侧,又添新坟。
在饥饿的驱使下,奴隶叛变,畜民迁徙,边舒所在的村子也是一样,这就使得邱言的心魔碎片,可以随着人流,顺势急速扩张。
在这个兵荒马乱、国破家亡的时代,最不欠缺的就是强烈的情绪念头,若是邱言有心,利用心魔幻境,勾起人群的念头,很容易就能令*更上一层楼,从而得到更多的负面情绪,将心魔身的修为尽数修复。
“国难人灾时,有诸多好处,难怪前世今生,总有人以种种借口和名号破灭安稳之国,或许在那些人的眼中,只要能够得利,死伤破灭也是等闲,都是他们眼中的时代阵痛,最多化作史书一页。”
邱言自然没有必要这么去做,他只要不断寻找失散的心魔种子,就能很快尽复旧观,甚至更进一步也未可知。
只是,想要寻得其他种子,单靠搜寻,未免单一,并非每次都能碰上其他心魔种子的,与其盲目寻找,不如顺着历史沿革探查,但要做到这一步,就要搞清楚五百年前的始末。
从两颗心魔种子中得来的信息,只是拼图一角,若能再得几块,方可拼出较完整的画面,从中得到更为接近现实的推断。
“最好的选择,是多得些心魔种子,借里面记忆,探究当年的事情,这近似一个悖论,要寻种子就要知晓当年之事,而想知道当年事情的细节,又需要更多种子,不过,如果再寻得几颗种子,就能陷入良性循环,互相促进。”
“跑什么跑?”
就在邱言思索之际,正在随着村民迁徙的边舒,也遇到了一点意外,竟是被一堆西军兵卒拦住了去路,他们不怀好意的打量着边舒等人,最后一拥而上,将他们全部都拿下。
“这群贱民,必然是逃跑的奴隶,正好送到矿场去,让他们赎罪!走!通通抓走!”在一声声哀嚎和叹息声中,边舒等人尽数都被拿下,从畜民成了最下贱的奴隶,随后就被送往一处矿场。
在这个过程中,边舒心中仇恨几次要爆发出来,但都被邱言压制住了。
“要报仇,可不是逞一时之勇,看来要想让这边舒成事,还需要将他打磨几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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