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许,兴王府破,教主被擒。”
喀嚓!
手中的一道灵光,登时就被董太师捏的粉碎,随后他面色铁青的盯着远方的汀州府城。
“好一个声东击西,倒是老夫看走了眼,没想到那军中除了这邱言,还有这等人物!我等这次为了灭杀邱言,几乎算得上倾巢而出,可那兴王府也没有放松警惕,几乎人人都有手段、禁制,层层叠叠,不要说攻破,就算是有外人踏入,我等也会第一时间得知……”
在这董太师等人的谋划和认识中,早就认定了邱言的恐怖,更是通过种种渠道,得知邱言修为不凡,先前两路大军、两座大营的陷落,无论是布局还是领兵,都是邱言所为,沿途被惑心之人能够解脱出来,也与邱言有关。
在这般局面下,他们自是知道,那五千兵马之所有能有这等战力,虽说和训练是离不开的,但终归一点,还是有邱言坐镇。
只要灭杀了邱言,五千所向披靡的军队,或许依旧战力惊人,但绝不会维持着如今的水平。
是以,这边邱言一说讲学,那边董太师等人也得到证实,就调动起全部的力量,要将邱言灭杀,几乎有种不惜一切的架势,甚至连那越州大营的安危都顾不上了。
当然了,另一方面,这也是白莲教还有其他退路,便是入沼地南下,与海上的两路大军,至少保证白莲教的火种能够传承下去。
更不要说,那岭南道经过几年的经营,早就固若金汤。即便其他几大营尽数陷落,也不过是起兵后的战绩彻底消散,保住大本营岭南西部,还是没有多大困难的。
可现在的一道消息,却让董太师意识到。局面已经截然不同了。
“现在,这整个南边,能有这种能耐的,除了这邱言,不作二人想,只是此人还在城中。如此说来,那出手的必然就是他手下的兵马了,好一个障眼法!”
念头一动,董太师的身子连同身下座椅一同升空,转瞬就到了一定高度。而后放眼朝汀州府城城郊一处看去。
那里分布着一片兵营,营中人来人往,中央的空地上,还有几队人马在操练着,不时传出阵阵口号呼唤。
这里,正是邱言所领的那一队兵马的营地,前前后后算起来,其中约莫有两千人出头。
在攻破了洪州大营后。邱言将五千人马一分为二,自己所领的一支人数偏少,另外。这一路上厮杀,虽然仗着种种因素,可以说是势如破竹,但实际上,他的人马也免不了会有战损,只是所占比重较小罢了。
另一方面。行军打仗,一时的突袭。只要兵将带上几日干粮即可,可像邱言这样转战南北的。就需要有一定的后勤,即便没有,那么以战养战便是方式。
但这支兵马,说白了是要将被白莲军占领的地方解放出来,本身不是匪军,自是不能随心所欲的在沿途劫掠,好在随着兵马进击,解放一座座城池,那城中被惑心的官员与将领恢复正常,也能在一定程度上保证供给。
便如现在的这座军营,其实就是当地的一些兵马给搭建起来,并且还利用了白莲军原本的部分设施,才能在短短时间内,就令几千人落脚。
只是,如此一来,这支兵马原本的奇兵效用便不复存在,从一支难以被找到、琢磨的神秘军队,变得有迹可循了。
这一点,也促成了董太师等人的决心,使得他们觉得,自己已经把握住了邱言的动向,让他们敢于集结人马攻来!
“如此看来,这将兵马由暗转明,分明也是这邱言的计谋了!让我等疏忽大意,从而形成了思维上的盲点!”
这样想着,这董太师忽的抬手一闪,顿时就是一团黑风从袖中飞出,风中鬼哭狼嚎,呼啸间直冲那城郊的兵营,转眼就将之覆盖!
顿时,那片兵营中飞沙走石,好不容易搭建起来的兵营,一下子就被吹得断裂、东倒西歪,待得黑风散去,几乎被夷为平地。
可这一幕,却是让董太师眼皮子一跳。
“好个正大光明的空城计,鬼风吹过去,营中但凡有整建制的兵马,都会有气血升腾起来,与之抵抗,现在什么都没有碰上,就将营地吹毁,其中竟是连个留守的人都没有!可笑啊可笑,老夫先是吩咐这里的人注意,自己来时更是亲自探查,但因担心打草惊蛇,没有进一步探究,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疏忽,居然造成了而今的局面!”
越想,这董太师越觉得恼火。
“这一切,莫非都是邱言的算计?连老夫的一点小心思,都逃脱不了?那这个人太可怕了,有这等心智,还有这等领兵之能,更是敢于将自身当做诱饵,以讲学之名,诱使我等出手,引蛇出洞,嗯?”
忽的,董太师转动着的念头一动,发现自身猛然间缠上许多因果,更有不少罪孽呼啸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