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么,那武蒙和孙逊,明日要正是拜师了,真实好运气,这一下就成了宰执门生。”
邱言抵达之后不久,他在走入书院后所说的话,就已经传遍了整个书院,引得议论纷纷。
“这也难怪,他们两人在之前局势不明的,始终坚定的站在定国侯的身边,自然是博得了侯爷的好感,现在被正式收入门墙,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可不是么?那武蒙还好说,听说他父亲那位武节度使,也是旗帜鲜明的站在定国侯一边,甚至为此和周围的几个军镇闹得很不愉快,反倒是那孙逊,他孙家乃是之前对定国侯不利的诸多世家之一,那位孙老侯爷更是隐隐有领袖诸方的意思,所以孙逊在这种情况下,还能顶住压力,着实不易啊。”
“对,我听说孙家还特地派人过来催他,结果都不见他有回应,最后连累加重父母,听传言说,好像被逐出族,家中田地都被夺了过去,发配到岭南瘴气之地,颇为受苦。”
“现在算是苦尽甘来了,定国侯正是掌权,执掌社稷神器,那孙逊也是水涨船高了,估计对孙家内部的冲击会很厉害。”
“可不是,现在的情况,不光是孙家,便是其他几大家族,都被逼的将自家的子弟引导了农田之中,听说还有专人过去探查,这些人都是新军出身,轻易不能被收买。”
“下田令之后,必然还有手段,我听说朝廷在地方已经有动静了,似乎是针对宗族家法的事。还有人说是要官方办学,也不知真假。”
“现在的消息真真假假,哪里能分辨的清楚?”
……
那些官宦、贵胄人家出身的子弟,对于这朝中动向很是在意,所以在得知消息之后。首先关注的,就是对孙逊正式拜师之后,在孙家应有的地位变化,以及带来的影响。
与之相比,为数不多的寒门书生,所关注的地方则有所不同。
这书院中的寒门书生。多数都是这两天过来的,他们自然比不得贵胄官宦人家消息灵通,不能离开看清局势,所以现在还没有多少人上门求学——
虽说不少书生、秀才为了读书,早已脱产。但终究受困于现实问题,不敢做自毁前程的事,不过几天以来,还是聚集了不少。
“听说先生明日便要开封圣贤堂。”
“不知这知行书院,要秉承的是哪一位圣贤的教诲。”
“说不定要有引来一阵纷争,不管是哪家圣贤,必然都有学子学孙,又有其他书院继承笼道统传承和学说。到时又是理不清的局面。”
“知行之道本是先生所创,哪里能招来圣贤传承?再者说来,如今在那士林中。不是有一阵传言,说先生在儒家一道建树并不高深,所以那几部人道典籍,都是兵家之物,正因如此,到时候才不好分辨。”
“说起来。知行书院如今也算是万世具备,有着邱学为弟。先生又登位宰执,想来必然是要有所侧重的。未来说不定在科举上都要有涉猎,诸位不见新法一起,那新学没过多久便入了科举之中,想来日后知行之道也是一样,我们现在当先学上,经通之后,好处无穷。”
“这话不假,说来这邱学万事俱备,但这圣贤堂的事情终究还是个残缺,就看明日先生到底要如何处置,或许会一举将最后的一点缺陷抹去!”
便在这议论纷纷中,时间流逝,第二天转眼就到。
这一日,这书院中的不少人都跑来观礼,要看那武蒙和孙逊入门,连清凉先生、太虚先生,还有飞犼等人,也都派了人过来。
其实这拜师礼万变不离其宗,总归是不比皇帝登基那般繁杂,所以并没有什么好看的,真正的意义只在那徒弟与老师心中。
待得喝了两人奉上来的茶,邱言也就起身,领着二人去往院中深处,靠近观天台的地方。
这有心之人一见,便都心中明了,知道是去往那座圣贤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