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白,尽管还没有阳光照耀下来,但是谁都知道这一刻是即将破晓的最后时刻。
黎明前最为黑暗的时光,早已过去。
在一片荒原上,有一个规模不算大,但是却绝对可以算得上严密的营地。
从规模布局上来看,这个营地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例如营帐与营帐之间就没有进行过道隔离,而是成排的搭建在一起,每排十个,每两排为一个管理单元,然后是一条大约可容四人并肩而行的过道,接着又是两排共二十个的营帐,如此类推。这种营帐布局虽然可以极大的缩小营地所需空间,让营地的管理和巡逻更为简单,可是如果一旦被人渗透入侵的话,那么这就简直是给敌人提供一锅端的绝佳机会。
不过或许布置营地的人早已考虑到这一点,因此营地的巡逻士兵非常多,而且几乎每一条巡逻路线在同一时间内至少会有两队人重叠,而每一支巡逻队伍也会出现在另外两到三支巡逻队的视线范围里。
从这一点上看,哪怕每支巡逻队都只有五名士兵,但是要照顾到整个营地的巡逻也起码需要超过五百人在巡逻,这就不是严密那么简单,简直可以说是慎密了。
这个营地,没有任何死角。
想要拿下这个营地,除了强攻外,不会有任何可以取巧的地方。
而且因为营地的布局非常奇特,不像一般的常规营地布局,所以如果要从营帐来判断出营地里的士兵数量,这显然是一件非常不现实的事情。除此之外,营地内的士兵还经常会进行一些比较高强度的长期训练,这就导致营地里的士兵并不会经常性的集中在一起。所以如果想要通过后勤人员进行的饭菜准备来判断营地内的士兵数量,这同样也不容易。
寒风吹拂。
在破晓到日升这一时段,是气温最低的一个时间段。
尤其是在荒原上,因为缺乏足够可以遮风的背风处,所以当寒风刮起的时候,是最容易让人着凉的时刻。
营地里那些负责巡逻的士兵还算好,因为在营中摆放的火盆数量确实不少,再加上他们几乎没有一刻的停歇,体内的血液都处于活动的流转状态,所以寒意很难侵袭进他们的体内。
但是相对的。对于距离这个营地大约数百米外的几名侦查兵而言,这日子就不怎么好过了。
寒风的吹袭,让他们都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只是这几人却并未有所抱怨,他们依旧在目不转睛的观察着这个营地,试图寻找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地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有一名年轻的侦查兵微微起身,然后抹了一把脸。将脸上的水气抹去。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该死的,我有时候真怀疑这些家伙还是不是人类,居然可以一整晚都重复同一个套路,一次也没有停下来。”
听到同伴的声音,旁边一名年纪稍大的侦察兵脸色也有些低沉。
他们进入这片领地已经差不多有一个来月的时间,然后在四天前发现了这个营地。随后自然就是按照命令对这个营地进行监控和侦查。可是这四天来,他们唯一的收获就是发现三天前有两支人数和规模都比较庞大的队伍从这个营地离开,不知道前往什么地方进行训练,但是仅是这样的话自然不能算是什么情报。因为他们搞不清楚这个营地里的士兵规模到底有多少。
而在这之后的几天,随着他们的监视,对于这个营地里那些士兵的军事素养也就更加震惊。
负责营地巡逻的士兵大概有四班,每班负责六个小时,对整个营地进行无死角的全面巡视。而在这六个小时里,这些士兵都是严格遵守着上司制订下来的巡逻路线和站岗位置,没有任何人会偷懒,甚至就连稍微打个盹都没有,这一点便足以证明这个营地里的士兵绝对是一支精锐之师。
就算是他们这些专门从事负责侦查的老练人手,连续静卧监视了三天,也已经有些难受而不得不起来稍微活动一下。
不过他们的动作并不大,主要是因为这个位置距离那个营地并不算远,如果活动的动作太大的话难免就会被发现,毕竟现在天色已经微微泛白,对于一些视力比较优秀的瞭望手而言,还是很容易被发现的。
就在这时,在这几名侦察兵的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极其细微的声响。
这声音,明显是有人正蹑手蹑脚的前进着。
三名侦察兵脸色一变,猛然抬腿就拔出靴子上的短刃,下一刻就要起身反击。
“是我。”一声低沉而充满威严性的嗓音响起。
这让三名侦察兵微微一愣,随即才意识到来人是谁。
“阿尔弗雷德大人。”中间那名年纪稍大的侦察兵立即开口说道。
阿尔弗雷德微微点头示意,然后才开口说道:“有什么发现吗?”
“大人,敌营的巡逻布置非常严密,完全没有任何死角,而且他们扎营的时候也对周围的地形进行过处理,营地周围三百米完全就是一片空地,视野清晰,根本不可能进行隐秘靠近。”那名年纪稍大的侦察兵开口说道,“除此之外,我们目前唯一可以得到的情报,就是对方的规模大概在一万人以上,同时是一支步兵军团,因为营地内没有马厩。”
随着这名侦察兵的报告,阿尔弗雷德也望了一眼前方不远处的地形,确实如同这名侦察兵所言,对方在扎营的同时也对周围的地形进行过处理和整顿,将所有可能遮挡住视野的杂草都进行清除,同时也将土地进行过夯实,防止敌人有可能通过挖掘来接近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