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了所有这一切,摩里亚蒂就无声地隐藏在小山谷内的一片藤蔓阴影下,耐心地等待着。
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三只歌革魔警戒而疲惫地来到了小山谷的对岸。
因为已连续多日没有得到一丁点血肉饮食,且在之前突围作战时或多或少都受了些伤,所以三只歌革看起来颇为狼狈。走在最前面的歌革魔较其他两只要明显高出小半头,且身体颜色也更深沉一些,已十分接近火红色。不过其伤势也最为严重,甚至整条尾巴都已被斩去了大半。但即便如此,另两只歌革对于这个头领依然是敬畏有加,低头垂手地小心跟随在其身后。
又往前走了有十余米,忽然,领头的歌革一下停住了脚步,同时抬起头向着空中剧烈吸闻起来。很快,同样察觉到了异样的另两只歌革也开始张大鼻腔、猛力嗅起。
“硫磺!”几秒钟后,领头的歌革一下以恶魔语高喊道,同时指向了彩虹河的南岸,那里正是摩里亚蒂埋下第一枚硫磺胆的地点。
“硫磺!硫磺!”仿佛是找到了最珍贵的宝藏、又好像是见到了最美味的珍馐,两只小些的歌革魔也跟随着大喊大叫了起来。在这一刻,多日来遭遇到的疲劳、饥渴、恐惧、伤痛等等情绪仿佛突然间集体爆发开来了一般,对于硫磺的渴望和贪婪瞬间压倒了一切顾及和敬畏,再不等头领发令,两只歌革魔便一下冲到了冰冷河水中,向着彩虹河的南岸强渡去。
而见此情景,原本因为莫名出现的硫磺气味还心存着几丝犹豫警惕的领头歌革再无暇考虑良多,紧跟着也跳进了河水中。
因为身高腿长的缘故,所以尽管在出发时稍稍有些落后,但是头领歌革魔终究还是第一个冲上了彩虹河的南岸。
一踏上岸堤,头领歌革魔便立即马不停蹄地向着硫磺气息的源头跑去。很快,在那块大鹅卵石下,头领歌革找到了一枚“诱人之极”的半透明硫磺胆。
将硫磺胆小心地捧在手里,头领歌革赤红色的眼睛里充满了迷醉和**。而在歌革掌心高温的烘烤下,硫磺胆的干燥表皮开始慢慢发生溶解和软化。然后,伴随着第一滴流质的半透明溶液从硫磺胆的表面凝结出来,一股暗黄色的浓重烟雾也缓缓升冒而起。好像深度的瘾君子一般,头领歌革将丑陋的头颅探到烟雾上方,狠狠一吸,将黄色烟雾吸入鼻内,接着又伸出一条细长的猩红色舌头,轻轻舔过硫磺胆上结出的那滴溶液,然后一丝不漏地卷回口中。最后重重地闭上眼,一脸满足地品味、享受起来。
而一旁,另两只歌革则紧紧跟在头领身后,一脸艳羡地紧紧盯着其手中的硫磺胆。不过,自知绝不可从对方手中将硫磺抢夺下来,所以两只歌革魔也只能无奈且不甘地等待着,希望头领在完全满足之后还有可能留下一小些残羹冷炙给自己。但就在这时,忽然又有一阵迷人的硫磺香味从不远处飘荡过来。立时,剩下的两只歌革魔如同遭到了电击一般,同时向着第二枚硫磺胆藏身的角落疯跑去。之后,在经过一场堪称刺刀见红的狠命争夺后,另一只歌革以满身伤痕的代价抢下了属于自己的珍贵战利品,并急不可耐地也开始享用着。
相较自己的两个“同伴”,最后的一只歌革凄凉地孑立在冷风中,乌血遍体,甚至一只眼睛已无法张开。但是恶魔的法则便是如此,强者占有一切,弱者一无所有。而受了这样重的伤,这只歌革甚至连生命也恐怕不会长久了。
但是,伟大的恶魔之祖似乎并未完全放弃这个可怜虫。就当最为弱小的歌革魔即将支撑不住而直接倒下待死时,另一股淡淡的美妙气息竟从小山谷方向徐徐传来。
再不考虑其他,两手空空的歌革直接离开了河边,开始独自向着小山谷拼命跑去。
即使马上就要死去,这只歌革也决意要获得硫磺胆的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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