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有不少的银行卡，至于有多少钱，此时也无法查知。但在一个抽屉里找到五处房产资料，三十万的现金，和一本工作笔记。

笔记里记录了近三年来主要的一些活动，活动里的人物也都很隐晦，但将每一次活动与实际进行对照，也还是能够找到很多人的迹象。田成东知道这些东西都不是省里就能够接触的，当即让人封存起来。至于省里和京城有什么用的决策，还要看各方面进行博弈后的结果。

对一个人进行纪律，都不是这样简单的。蒋国吉和省委书记在柳省里也都是外来户，虽说两人也都强势，特别是省委书记他那性子，显得更加尖锐，但柳省的变化也才几年时间。其他声音虽说给压制住，但不是都没有反击之力。

南方市市委书记肖建海能够成功运作，也是体现了其他势力在柳省里的声音不小，而想陆庭奥等人背后的阵营，就是一个紧紧抱成一团，以便自保的柳省地方势力。这样的势力随着柳省和省城等经济形势的改变而慢慢地让省委书记、蒋国吉占据了主导地位，但在一些方面上，两人也会做出一定的让步。

陆庭奥给送到省人民医院抢救，家里的人自然得到通知，他老婆得知情由之后，却是冲到省纪委里，要找那女老板拼命。扬言要女老板对陆庭奥进行负全责，要是陆庭奥有三长两短或者今后抢救过来了，有后遗症之类的，都要女老板终身护理着。闹着要厮打那女老板，虽给劝住，但这事又称为人们私下传播的热点。

蒋国吉在入夜之后，等周诚和田成东过来，三人喝着茶。今天聚过来，周诚和田成东就算没有得到领导要讨论什么，但对陆庭奥的事都会说讨论的核心了。省府在工作上，暂时也不能够就将陆庭奥的职权给撸走，还得先挂着。分管的工作可先让其他人兼任起来，蒋国吉也是乐于见到这样局面的。

陆庭奥出这样的事，对于蒋国吉说来有好的一面，但也有负面的影响。省府里第一责任人就是蒋国吉，出任何问题他都免不了会给沾上一点的，至于对他的进步会不会有影响，还得看京城那边的博弈。

对于陆庭奥要负领导的连带责任，蒋国吉心里就算再怨也是没法规避的。

田成东不等蒋国吉询问，先就将在省政府里所作的工作和所得到的东西，说了出来。五处房产的材料也都是早几年的，最迟也是一年前的，这些东西对蒋国吉都是有利的。三十万现金怎么解释，都还要等陆庭奥醒过来后进行解释，而些存折里有多少金额，一个有二十多本折子，也都得等中纪委的人到来后才能去查，至于那本工作笔记，也是从三年前开始记的，对蒋国吉说来也算是有利的东西。

陆庭奥绝对没有意识到他会在办公室里突然发病，也就对办公室的一些东西都没有收好处理。一些领导觉得办公室是一个很安全的地方，至少没有人会在他还在位子上时，就去搜检。而小偷之类的，也不会到办公室里去偷东西。

“省长，上面有没有更明确的意思？”田成东将情况说了后，问一句。虽说中纪委与省纪委在工作上有些往来，但对这样的事件处置上，蒋国吉应该有更可靠的信息的。

“中纪委会很快来人，你们全力配合、不要插手中纪委的任何工作就是了。”蒋国吉说。

“省长，省里那不是又要动一动了？”周诚的工作在组织部，如今组织部长的身体更差，组织部那边的工作也都交给他来负责了，同时，省里也有提议直接让他往前一步，只是，暂时还没有动。省委常委的异动，直接归口在京城，要进行运作牵扯面太宽。

“不管怎么动，总归不会比之前情况更糟的。”蒋国吉说，“老周，这次看看能不能将你那事给定下来，拖久了对省里也不利。”蒋国吉的意思是要将周诚的进步一步到位了，这样免得总有人觊觎着柳省省委组织部长一职，对柳省说来也是一大稳定，而周诚当真到位子上后，对蒋国吉下一步往前进一步，也就打下基石，在人事工作上也就更好了。

“老周，得请我喝酒。”田成东说，周诚往前一步，今后对田成东的位子也是有很多优势的。“老板，只怕那位还要压着啊。”田成东所说的是谁，另两位都有数，蒋国吉也就笑笑。省委组织部长一职，对于省委书记说来确实是很重要的，而周诚的进步之路，明显有着蒋国吉的身影，这些事不用说也都能够看到的。省委书记会不会在这个问题上，有什么手法？

“工作上也都是尽力而为。”蒋国吉说，对于省委那边的事情，也不是他就能够完全把握的，就目前而言，与省委的工作配合还算默契，主要是对工作认识上有着一致性。省委对经济建设的认识和蒋国吉基本一致，之前在柳市那边运作华兴天下集团的项目引进，省委出了不少的力，而在柳市的局面掌控上，省委书记直接地将所有人都踢开，把他的学生徐燕萍放在位子上，也是想要柳市那边的经济建设工作作出成效。

在柳市那边，三方面各有着自己的代言人。徐燕萍、肖建海和杨秀峰。那时，杨秀峰因为钱维扬的倒台才显出一些政治智慧的，蒋国吉也是在无奈中，将他推选出来。要没有省里的声音，就凭杨秀峰在柳市的影响，也是绝难将那些人组织扭和到身边的。但当初选杨秀峰作为代言自己的利益，蒋国吉也是有着很大风险的，好在杨秀峰自己有足够的明智，在柳市那边踏踏实实地做好了工作，得到华兴天下集团的高度认可，也得到省里领导的认可。

而在南方市的工作上，省府和省委再次联手，虽说最后将黄国友、陈丹辉等人给纪律，是京城那边先发话了后，省里才下手的，但之前的决策上，省委要是不支持将杨秀峰运作到南方市去，很多方面的进展也会迟得多。从用人角度说来，省委和省府都有这一些共识，那就是对真正有才干的干部，还是要给他们提供更好的环境和平台来发挥他们的才干，这样对全省的经济建设大业，才是更为有利的。

当然，对于省委组织部长一职的运作，蒋国吉早先就有铺垫了的，省委也表示了默许。但真正要促成这一调整，还要省委书记亲自点头答应才行，不是这么容易的事。蒋国吉对今后柳省的走向，一直都在努力着，京城那边虽说已经有了足够的支持，但省委老大今后的走向也会直接牵涉到他的进步节律。

省里级别的博弈，牵涉到的就复杂得多，但从另一个角度看，却又都是京城各大势力之间的权力平衡。蒋国吉此时也不敢将话说死，用“尽力而为”来表示，周诚也就知道意思了。也不会直接就给蒋国吉表什么态，到这一层面上了，不比基层那些人，将什么话都挂在嘴边。

陆庭奥这一次病出的问题不仅仅是他自己，空出来的副省长位子，不知道有多少人会盯着。对陆庭奥会有什么样的结论，谁都说不好，到这一高层，就算真有问题，在利益上有得有失后，平衡下来才看有没有必要将陆庭奥弄下来。

副省长的位置是中组部的事，但省里也会将省里的意思表达出来。陆庭奥的结果还没有出来，做这样的工作也不适宜公开，但先期的工作却可以进行了的，蒋国吉对周诚说，“老周，尽早抽时间和书记汇报工作，听取领导的工作意图。”

“好的，我知道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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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2章副省长的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