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雪已经开始快速融化,周围不再是一片银白。
炎角部落内,到处都洋溢着一股欢乐的气氛。有人是因为种出来的种子存活而高兴,有人是因为找了伴侣而高兴,而更多的,则是因为即将到来的祭祀仪式。
实力,归属,这是游人们一直期待的。
对于游人们来说,图腾战士,曾经是一个遥不可及的事情,但现在,奢望不再是奢望。
炎角部落的老战士们,大早上就去给那些即将真正成为部落一员的游人们面上画图腾纹,这是祭祀必须要的一个步骤。就算是没有觉醒的人,以及那些作为亲属被纳为部落人的外部落游人们,面上也得画。
只有经历过祭祀的人,才算真正的炎角部落人,而那些非炎角血脉的人,就算无法觉醒图腾之力,但也会从火种里面获得一定的力量,纵使比不上真正的图腾战士,但相比曾经,总会强上一筹。有总比没有好。
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游人们激动难耐,想用手摸摸面上的画又不敢,生怕碰坏了,仿佛面上画的不是画,而是命。
准备了一个冬季,在最寒冷的时候都没舍得穿的兽皮衣,小心翼翼穿在身上,生怕弄坏哪里,这就是他们的祭祀兽服,同样非常重要的一种礼仪。
邵玄一大早就被叫过去,和今年其他祭祀舞者一起,被巫和首领叮嘱一件又一件事情。以保证这次不出错。
巫出来的时候。视线在邵玄那儿瞟了好几眼,每瞟一眼,虽然面上没表示,但心里却在遗憾地叹息。
没有变化。骨饰上的珠子,依然没有变化,还是同拿出来的时候那般暗淡无光。
邵玄一看巫这样子就知道他心里想啥,但他自己也无奈。珠子不亮他有什么办法?说不定是初任巫他老人家看不上自己,就是不点亮,毕竟,有记载的关于长老的兽皮卷里面所说的,能当长老的,绝大部分年纪都比较大了,就算不像首领那般,也得有塔他们那样的年纪,相比之下。自己还是太年轻。
见过那个骨饰的人很多,尤其是当初与邵玄同一狩猎队的人,他们将先祖们抬回部落的时候,先祖们身上的饰物和武器,他们都记得。所以,在看到邵玄身上戴着的骨饰之后。不少人吃惊。他们不清楚这个骨饰的真正意义,就算清楚也无所谓,对于跟过来的炎角旧人们来说,巫和首领决定的事情,错的也是对的,何况邵玄确实为部落做了很多。
暮色降临时分。
所有的炎角部落人,旧人、游人,非炎角血脉的亲属游人们,都被带到祭祀的地方。这次可能觉醒的人,也被带到火塘周围。因为人多,火塘边的人围了好几圈,最靠近火塘的,是年纪最小的,再之后,便是按照年龄排列,越年轻越靠里,当然,那些在回归的时间里,对部落有明显贡献的人,比如种植、饲养、陶器等方面的技术性人才,也得到了前进一步的机会。
很多人都知道,越靠近火塘,可能得到的力量就越大,但没人对这样的安排有意见,有意见也得憋着。
上次是点燃火种,而今天,才是故地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祭祀。
火塘中,从巴掌大的火苗,瞬间腾起,火塘三焱第一焱,焱腾。
焱腾,图腾现!
随着图腾的显现,每一位图腾战士身上的图腾纹也显现出来,目光虔诚地注视着火塘的方向。
火塘中翻腾起来的比往常都要高的火焰,似乎要吞灭周围的一切,其中显现的双角图腾更是比往年都要大上不少。周围被笼罩上一层厚厚的火色。
巫在火塘边,扬起双臂,对着火塘念着其他人都听不懂却听得特血沸腾的咒文。随着巫的吟唱,带着浓烈部落特色的骨石乐声交错响起,高低起伏的兽皮鼓,时快时慢,穿皮的戴角的祭祀舞者们,也开始围着火塘跳动起来。
第二焱,焱飞。比以往都要密集的火花四散开来,而且,与往年不同的是,火塘的火焰有一部分蔓延出了火塘,从空中朝火塘之外延伸,并未接地。六条火线从火塘朝外伸展至远处。
邵玄正专心跳着,却突然感觉到有些异样,脑海里的图腾翻涌得非常剧烈,而包裹着图腾的那个“外壳”也亮了起来。
这与往常不一样。
为了一探究竟,在跳动一个“海底捞月”姿势的时候,邵玄用余光瞟了眼戴着的骨饰,这一瞧,差点惊得他忘记下一步该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