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德亚纪默默把剩下的卷饼包起来,叶胜鼓着腮帮子嚼。
不知道过了多久,叶胜已经把嘴里的卷饼咽下去了,酒德亚纪低着头,小声道:“叶胜你嘴角沾了酱。”
“啊?”
叶胜如梦初醒。
酒德亚纪从口袋里掏出手帕,递向叶胜:“擦一下吧。”
“你看我现在像是能腾出手来的样子吗?”
叶胜抖抖手里四个硕大的袋子,正要抬手把一只手里的袋子交给酒德亚纪让她暂时拿一下,下一秒酒德亚纪已经拿着手帕按在了他的嘴角上。
隔着丝绸的材质,叶胜能感受到酒德亚纪指尖的温度和柔软。
温柔地给叶胜擦干净嘴角,酒德亚纪红着脸开口:“就……就当刚刚给你的赔罪!”
“那要不你再喂我一次?”
叶胜脱口而出。
……
一男一女沉默无言地走回伊丽莎白宫时天色已经暗了下去。
然后被告知卧室客房已经收拾好了的二人异口同声地发出仿佛要把之前的沉默全都补回来的大叫。
“什么?我们两个一间房?!”
“嗯,”零保持着优雅的坐姿,点点头:“你们的房间在我房间的右侧,是以前给住在宫殿里身份最尊贵的夫妻住的,女仆们刚刚已经把它收拾好了。”
“不,那个,殿下……你可能误会了,”叶胜哭笑不得,指着酒德亚纪,“我们不是那种关系啊,路明非面试官他只是在开玩笑而已。”
“对啊,我们只是很普通的同事关系。”
酒德亚纪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总是往叶胜身上瞟。
“这样么……抱歉,面试官说给你们两位收拾一间房间的时候你们没有反驳,我以为你们愿意同住一间。”
虽然是在道歉,不过零的语气依旧平淡。
“没事没事,这是我们的问题,我们两个忘了反驳,”叶胜连连摆手,随后提议道,“那个……您看能不能再收拾一间卧室呢?我随便住一个就行,小点简陋点也没关系的!”
“可是现在女仆们都下班了,”零微微歪头,想了一下,从椅子上起身,“我去给两位收拾吧。”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怎么能麻烦主人亲自收拾房间呢!”
叶胜赶紧摆手。
“不行,”零摇头,“宫殿里全是以前留下的古董,没有专业知识的人可能会损坏它们。”
“这……”
叶胜露出迟疑的表情——他有收藏爱好但没有考古爱好,古董他还真没多少了解,贸然下手损坏的可能性不小。
“那我们就住一间吧,一晚而已,没问题的!你说是不是啊叶胜!”
酒德亚纪垫脚扣住叶胜的后脑往前压。
……
是夜,路明非穿着睡衣躺在床上,正要睡过去,突然听到敲门声。
“嗯?”
路明非起身开门,出乎意料地站在门外的人是零。
她穿着洁白的丝绸睡衣,白金色的柔顺长发披散下来,拖鞋和睡裤裤脚之间露出一小段玲珑洁白的脚踝,虽然衣着朴素但是精致的五官依旧透出高贵清冷的气质,只是一只手却抱着一个和清冷高贵气质完全不符的老旧玩具熊。
路明非的印象里好像只有小女孩会抱着玩具熊睡觉,他要是没记错,这位皇女殿下虽然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但是资料上现实她已经满十八岁了啊!
“零同学,你这是……”
路明非把目光放空,不去看零,心里默念非礼勿视——虽然以零的衣着和身材其实并没有什么算“非礼”的地方。
“我来借宿。”
零语调平静,仿佛说得只是“我来喝下午茶”。
“借宿?”
路明非瞪大眼睛。
“隔壁的两个人很吵,我睡不着,来你这里,安静。”
零轻声解释道。
“这……可是……男女授受不亲啊?而且我有女朋友的,零同学,这不合适啊!”
路明非坚定拒绝。
“没事,我可以打地铺,”零开口道,“你同意的话我去把我的被子拿过来。”
什么叫你可以打地铺?我要说男女授受不亲你是不是还要挤我的床?
而且这根本就不是打不打地铺的问题啊喂!跟你睡一个房间我有理说不清啊!你有没有点男女有别的意识啊!
路明非心中吐槽,犹豫着该怎么拒绝,脑海中却突然灵光一闪。
“咳咳,那个,抱歉,零同学,我不能跟你睡在一个房间。”
路明非义正言辞地拒绝道。
“嗯,”零点点头,丝毫没有露出不快,转头准备离开,“很抱歉,打扰了。”
“不过我们可以缓缓房间,”路明非道,“我这个人不怕吵,我住你的房间,你住我的房间,怎么样?”
零点头。
……
躺在路明非的床上,零蜷缩起身子,怀里仅仅抱着一只玩具熊,嘴角微微勾起。
……
躺在零的床上,路明非仿佛能嗅到一丝馨香。
耳畔传来隔壁房间婉转的声音。
路明非一手捂着脸,一边后悔和零换房间,一边果断运转法力封闭自己的听觉。
非礼勿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