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石原莞尔认为这是门面活儿,像上海这种国际性大都市,肯定会比较讲究的,不但城市的中心区域是这样的干净和秩序,就连那些小巷子和郊区的街道,也同样的干净和秩序。
这些良好的社会风气虽然让石原感触很大,都相对于另一件事,却不算什么了。那就是极为良好的社会治安,在来中国之前,石原也研究过上海的资料。无论是以前来过上海的日本人写的游记,还是陆军情报部门关于上海的介绍,都指出了上海是一个治安很差的城市,这里的黑帮是很猖獗的,他们包赌包娼,欺行霸市,横行乡里。
但是他来这里已经好几天了,也经常在车站、港口和市场之类的人口稠密的“犯罪高发区”观察民情,却连小偷扒手都没见到一个,更不用说那些什么传说中的“斧头帮”、“青帮”之类的东西。最不可思议的是,他连乞丐都看到一个,那些游记和情报上可是特别强调了,上海这个城市是冒险家的乐园,既有无比光鲜的绅士名流,也有无数的乞丐和流浪儿,这些乞丐往往都受帮会控制,一定要小心云云。但是他这些天来却一个都没见到。
为此他还专门到情报里说的几个“重灾区”去考察,结果他很震惊的发现,这些情报中到处是杂乱的窝棚和茅草屋,肮脏无比,粪水横流,到处丢留破烂的贫民窟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在他眼前的是一片整整齐齐的五层楼房,到处窗明几净,道路两边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和花园草坪,地面上更是干干净净。
当然,那些传说中比蚂蚁还多的乞丐和流浪儿更是没影了,当地居民看起来都是红光满脸,气色很好,一看就是营养充足。虽然多数人穿的衣服还不算太好,但也是干净整齐,他好不容易发现几件打补丁的衣服,也是用相同质地和颜色的布料打的补丁,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有些补丁因为位置太对称,他都怀疑是不是故意点缀的装饰。
他是对着地图看了又看,又向周围的路人再三确认之后,才确定了自己没有找错地方。这种现实和传说强大的反差,给了他极大的震撼。那些写游记的和军部的情报不可能都在胡说八道,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个上海是近几年才变成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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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现在很疑惑的问出这个问题,为什么这么大的城市中居然没有一个乞丐和流浪儿。这完全不符合逻辑嘛,日本最繁华的东京和大阪就有很多乞丐,哪怕是更加富裕的欧美列强国家,在这种存在也是难以避免的,他又不是没去过欧洲。
从之前的谈话得知,这位牛老板是老上海,土生土长的上海银,想必从他那里能知道原因。
“哈哈哈哈……”牛大春大笑起来。
笑了一会儿,牛大春才说道:“石原先生,你如果要看乞丐流浪儿的话,已经来晚咯。”牛大春的普通话不算太标准,带着很重的上海口音,甚至还不如石原的标准。
“自从新中国成立后,各地政府就在开始清理乞丐和流浪儿,这些人在几年前就已经没有了。现在你到中国任何一个地方,都见不到他们了……”牛大春很自豪的说道。
“哦,怎么清理呢?”石原心里一动,又给牛大春满满倒了一杯酒。
牛大春一饮而尽,笑道:“很简单啊,先说流浪儿吧,这些少年儿童会被甄别,能找到父母家庭的就会送回他们自己家去,不能找到的,就由政府的福利院统一抚养,凡是能上学的,都会被送进专门的福利学校一起学习,一直到初中毕业之后,再根据他们的成绩特长,送进职业学校或高中,之后也和别的孩子一样。所以,你要看以前的流浪儿,就得去福利院和福利学校才行,在街上你分不出来的,哈哈哈哈……”
“那么那些成年乞丐呢?”
“成年乞丐嘛,当然也分情况。只要愿意工作的都可以安排工作,务工务农都可以,现在我国只要愿意工作,怎么都能找到的。那种实在没有劳动能力,也没有亲人赡养的,也是由各地的福利院统一抚养,把他们组织起来进行培训,让他们干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至于那些身体健康却好逸恶劳的嘛,嘿嘿嘿,那就是强制劳动了。现在我们中国到处都在搞建设,矿山工地都要人……”牛大春笑了笑。
“他们既然好逸恶劳,那会好好干活吗?”石原继续问道。又给牛大春满满倒了一杯酒。
“会的……”牛大春有些邪恶的笑了笑:“我们政府对这种人有的是办法,只要他们进了劳教中心,绝对会变成自食其力的劳动者的,想不变都不行。”
“那么以前那些黑帮分子……哦,我多问了,连乞丐都没了,这些人肯定也进劳教中心了吧……”
“不,他们进的可不是劳教中心,而是劳改工地或者劳改农场,两者是不同的。当然,他们里面具体有些什么区别,我也不太了解……”谈起心头牛大春喝了一杯,搭巴搭巴嘴,就说道:“石原先生,这清酒喝起来不够劲。咱们来点儿爷们儿喝的,不要你花钱,我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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