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飞起的沸汤下子泼到了陈三头脸上,汤上那挂面条就着着实实地糊在他胯下马匹的马头上,骏马吃痛惨嘶和陈三被烫伤惨叫的声音交织在起,那马发疯飞奔而去,风中留下陈三撕心裂腑的惨号。
而陈三身后三骑慢了步,避过了那锅汤,却被那纷纷飞掷而来燃烧着的劈柴、弥散的灰烬笼罩,瞬间胯下座骑无不受惊失控,当场左侧的军士被发乱的马匹颠得飞了出去,远远砸落地上生死不知;另外两骑努力想控住惊马,却听丁在后面大吼:“低头!”
中间那军士对于服从命令极为敏感,从队列训练时就很是出色的,下意识低头,那马奔出去七八步,斜斜倒下将他条腿压在身下,数百乃至上千斤的重量砸下去,骨折的剧痛使得他惨叫起来,倒在仰天摔倒之际,这军士却突然觉得自己并不算倒霉。
方才在他右侧的军士,慌乱间对丁的话fǎnyīng慢了步,此时胯下的马匹驮着他,籍着惯向前迈了三、四步,然后那马自颈处斜斜滑落,马上骑士口中涌出血来,然后从左肩到右肋条血线迸现,鲜血喷薄,半边身子也如那马首般,睁大着眼斜斜滑了下去,那无头的马终于摔倒在地,马上骑士的下半身仍在鞍上,上半身已摔飞出五六步。
那两个巨大的风筝的线挂着血,分外醒目,掠在空中。
“杀!”已经不需要什么词汇或命令了,丁赤红着眼大吼,手中长刀横掠斩出,卖生果的老太婆挽起两个果篮,沾着泥土的底部正正迎着刀锋,“当”声金属相击的声音响起,丁手上绞合起来的长刀接口经受不住力量立时崩开,那个老太婆双手虎口崩裂飞跌出去,丁伸手向后捞着崩飞的长刀,掷了出去,正中那老太婆心口,这回她胸前却就没有果篮底那样的层厚铁板来抵挡,长刀透体而过把她钉在地上。
卖汤饼的老人的头颅已飞在半空,苍白的头发,枯涸的皮肤,深红发黑色的血,如幅诡异的画,绘于这春夏之交的郊外,以刀为笔,胡山的长刀。他的马已被那些卖草料的汉子,用铡草料的铡刀斩断了前蹄,在他斩飞了那颗白发苍苍的头颅之际,他和他的马,正向前跌落,马失前蹄。如果没有yì;,糖葫芦小贩那根从遍插粮葫芦的木棒中抖出的长枪,在刺穿他的马颈之后,将扎进他的胸膛,周围飞舞着被抖飞的糖葫芦,串串,鲜红如血。
“死!”丁吼叫着从马上扑出,于空中扑出腰间的百炼秋水雁翎刀,越过了胡山的头顶,斩向那个手持铁枪的卖糖葫芦的小贩,那刀斜斜斩在脸上,剧痛使得那小贩松开铁枪捂住自己的脸,但落地打了个滚的丁,闪过开山斧般劈落的铡刀,就将手中的百炼秋水雁翎向身后甩了出去,正中那捂着脸的小贩后背,他便如那卖果子的老太婆般,被钉在地上,当然,他要醒目些,雁翎刀的柄上,血红的刀绸风中招展。
但丁也终于陷入了困境,三把铡刀的合击,让他显得有些狼狈,犹其是手中没有可以招架的兵刃,刚才拔出靴帮子的匕首挡了下,立马被崩飞,此时的丁,正赤手空拳,面对着三把铡刀,锋利的铡刀,而且是三个使铡刀的好手。
最后面两个没有马鞍的军士,被凉茶铺里那两个小厮扑落马下,其中个军士脚手慢了些,摔落在地时胸口已被捅了七八刀,几个创口象喷泉样,鲜血股股间歇地喷出,抽搐着的身体,也许过不了会,就会失去所有温意;另个军士fǎnyīng倒是极快,在半空中双手推刀、扭腰,那将他扑下马的小厮闪避不及,从右胸到左胯被拉出长长道血口,努力想从地上爬起来,却终于还是没有如愿。
那张树叶终于落地,在血泊之中,轻荡着,如船。
人命关天这此刻jiùshì句笑话,六个活生生的人,变成尸体,不过是片树叶从枝头坠落的瞬间。而还有的生命,将消逝,或正在快速地消逝。
十三骑,陈三马惊,身后三人,死两重伤,锋矢基本全没;丁、胡山失马;那两个骑着无鞍马的军士,死失马。
仍在马上不过五骑,还有战斗力,不过八人。
“先生!走啊!”胡山骑术不错,在残马落地之前已踢蹬跃起,此前堪堪落地看着丁被三把铡刀逼住,立时仗刀扑上只望救下丁。但身在包围之中的丁却就皱起眉来,胡山,不是他想要的人。
他也许忠心不二,或是悍勇敢死。
但丁可以quèdìng胡山至少时至今日,不是个好的军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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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血腥序幕(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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