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个瓦剌鞑子便大笑起来,嘴里不干不净骂着许明人无用的脏话,又拿刀来逼丁,于是丁便扮出副战战兢兢样子,爬上了马背,那瓦剌鞑子是有心使坏的,看得他上了马背,便拍马向前,他手里扯着丁那马的缰绳,自然也就跟着跑了起来,丁连忙抱住马颈,看着他十分狼狈,三个瓦剌鞑子都笑得十分快意。
渐渐地丁回望过去,那两个鞑子已经看不见了,马速也缓了下来,但这里却有不少瓦剌人在帐篷周围活动,好不容易穿过了这片帐篷,丁正想着怎么找个籍口,却听那鞑子喊道:“明狗!你不是文官么?怎么带着两把刀?是借我们草原上贵人的东西吧!快拿来给爷爷!”
他是看见了丁塞在背包里,那把巴达玛送给他的大马革钢弯刀的刀把,为了拔刀方便,那把弯刀的刀把自然就在硕大的背包边缘处,原本是有牛皮盖遮着,此时马上颠簸,便显露了出来,这瓦剌鞑子眼尖,看着那刀把的样式就知道不是明军的刀具,所以就诬陷说丁偷了东西。
“好啊,给你。”丁伸手便去扯那把大马士革钢的弯刀,却边说道,“这把刀是也先送与皇帝的,到时就说是你抢了去……”那鞑子气得马鞭抽了过来,若不是丁避得快,却就挨上鞭了。
瓦剌鞑子指着丁腰间的百炼秋水雁翎刀,喊道:“那颜的东西,爷爷要不起,你把这刀给我!”
丁自然不肯,扯出弯刀来说道:“你要就拿这把走,反正不是我的,腰间这刀却不能给你,那是我位旧人送给我的纪念!”说着便将那把弯刀往瓦剌鞑子手里塞过去,那瓦剌鞑子又不是傻瓜,看着那弯刀虽没出鞘,但刀柄刀鞘都极为华丽,想来也是也先那等样人才用得起的,哪里会要惹祸上身?
似乎因为不会骑马,丁身子歪就贴到那瓦剌鞑子身上,嘴里犹是说道:“这把给你jiùshì……”鞑子扯着丁那背包,便要自己去把丁腰间长刀扯下,却不料颈间凉,颗头颅便飞了出去。
丁甩脱了那无头尸身还扯着自己的手,抹了把喷溅在头脸上的血,把刀看了,不禁赞道:“好刀!”这把大马士革弯刀,却真的值这声赞,方才丁暴然发难,抽刀斜掠斩出,其实发力的距离是不足的,原以为斩断对方咽喉的刀,谁知削了出去,竟就将整个脖子斩断。此时对阳光看了刀刃,斩断了颈椎的刃口,根本就没有点卷刃或砍口。
收刀入鞘又装回背包里固定好了,丁圈马回头,看着那在地上仍不闭眼的瓦剌鞑子头颅,拍着腰间的长刀笑道:“你可知那旧人如何把刀赠予了我?便是如你般罢了。”说着伸手从无头尸体上解下弯刀弓箭,策马向来路奔了huíqù。
出乎丁的意料,当他奔近那片树林时,那个哭哭啼啼的文质兄,也jiùshì袁彬居然正在和瓦剌鞑子搏斗,他左手扯着在那瓦剌鞑子脖子上缠了几圈的绳子,右手拔了那鞑子的弯刀,比划着,不时往被他胁持的鞑子腿上来下,以让另个弯弓搭箭找角度射死他的瓦剌鞑子很难集中精神。
只不过,文质兄在做这些的同样,不妨碍他同时哭着。
这让丁轻松了许,在那个弯弓搭箭的瓦剌鞑子听着马蹄回过头来时,丁已扣下弩弓扳机,矢正中那厮的眼眶。哭哭啼啼的文质兄,倒是干净利落刀就捅进了那鞑子的心窝。
“文质兄,你能抹把脸么?”丁下了马,扶起眼眶里还有眼泪打转的袁彬,很有点;地说道。zhègè时候突然种危险的感觉侵上心头,丁扯着袁彬在地上打了个滚,堪堪闪到块大石后面,便听“夺、夺、夺!”排羽箭,不下三四十枝,jiùshì射在他们跟前,箭羽犹在不往颤抖着。
丁按着袁彬,两人射在石头后面不敢抬头,却听对方用生硬的大明官话说道:“箭,不单可以直射,还可以抛射。把兵器扔出来,然后慢慢地起来,不然的话,你们就死在这石头后面吧!”
松开按着袁彬的手,丁略探头,根羽箭便擦着这块大石从他耳边掠过,撩起串火花。这时却听那边有人开口道:“等等!”却对丁用蒙古语叫道,“丁,是你吗?给我看那把刀!”
丁苦笑着摇头,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但他现在所能做的,也jiùshì掏出背包里那把巴达玛送给他的大马士革弯刀,举过石头了。
“出来吧,秀才。”那人看了那把刀,对丁说道,又叫手下收了弓箭。
因为他jiùshì巴达玛那个当过千夫长的护卫头子,丁也是听出了他的声音,才会掏出这把刀的。(未完待续……)
第三十八章尺土是汉天(五)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