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大明作者:荆洚晓
第五十章离别易销魂(一)
“句话也说不得你么?”胡宁怎么可能让丁辞职?别人或有不知道的,胡宁、李贤zhègè层次的高官都清楚的,按逃回来送信的曹鼐长随禀报,王振jiùshì丁干掉。事实上,在丁有心的操纵下,这消息在市井也早传开了。
丁某人又是为士林除了王振,今日还为士林充当马前卒,提刀杀了马顺,再加上沙场喋血救驾等等,这样的人都容不下去,都逼得辞了职,那在旁人看来,他胡某人容不下这么个七品官,这肚量也着实太浅了。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丁辞职的。
但丁显然不dǎsuàn理会他,冲于谦行了礼,便转身要向外走去。
“如晋,莫胡闹。”于谦开口谈然道。
丁转了过来,却对于谦说道:“学生本不为禄仕,生性又极疏懒。原是曹公训斥于我,说国家板荡何能独善其身,故之挺身而出。于沙场之中,学生也非披甲顶盔将帅,不得已,学生只好凭三尺长刀,腔热血杀敌救驾;今日诛马顺,实也非学生所愿,只是任由王竑、曹凯动手,不说能否诛得奸獠,便是杀之,也属非义!王振在时厂卫拿人尚知去刑部签领驾帖,若由得乱拳将马顺打死,我等实连王振都不如!所以学生方才出来,去做这样的事……不料却不知何故,竟不容于胡郎中!留之无益,择日不如撞日,先生便容学生,告老归田吧!”
胡宁听得眉角狂跳,丁这是在摆阅历了。
做官,不是他丁想做,是首辅曹公逼他做的。
他这官做得怎么样?将帅无能。丁某人将就着就执三尺长刀,沙场救驾;你们要弄马顺,不合律法,丁某人就出来,很有担戴的按律杀了马顺,要不是丁某人这么干,你们连王振都不如……
郎中胡宁很想批驳丁,但时却不知从何驳起,只好冷哼道:“敢问贵庚啊?告老归田?可笑!”
谁知丁这边厢等着他呢:“御驾亲征之时,胡朗中可以因病告假;如今到了丁某要辞官。却就可笑了?有可笑?俞元吉天上有灵,不知道此刻会不会觉得可笑呢?”俞元吉jiùshì俞鉴,胡宁当时是必须随征的,结果这厮籍病求代,jiùshì求俞鉴代他上战场。俞鉴慷慨应承代他去。有人问俞鉴,“你家里孩子还很小。怎么办?”俞鉴说“为国。臣子怎么可以敢计较这些!”可以看出,俞鉴那是真汉子,相形之下这胡宁就猥琐了。
这绝对是揭疮疤的行为。
胡宁双眼瞪得通圆,戟指丁:“你、你、你……”竟说不出口话来。
“坐下。”于谦微笑着说道,又把桌上那印信冲丁抛了过去,“行了。知道你委屈。”
胡宁;坐下,只觉口气顶在心头,坐在那里看着丁,真个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这是赤果果地被打脸啊,可恨的是偏偏是他自己送脸去给丁打,还被打得清脆结实,毫无还手之力。
于谦对丁说道:“南边也要顾着,胡郎中方才是急了,这国土安全局衙门才刚草创,如晋也刚回京师,此事无论如何扯不到你身上。但现时吏部那边也批了下来,如晋看看是不是把两京、十三布政司的人手安排好?”
“谨遵先生训示。”丁极为恭敬的回答。
在看着丁离开的身影,于谦瞪了胡宁眼,摇头道:“不要这样。有些人,是不能试探的。”这时的胡宁,哪里还有在丁面前的急噪、冲动与乖张?他脸色从容地应了于谦的话,简直就和刚才如换了个人似的。
金鱼胡同宽广的丁家宅院里,不时有阵阵鸟啼声响,树荫如车盖,人坐于下方颇有些凉意,也许这是原先王振名下,唯没有换了主人,没有被抄家的宅院了。丁与李贤、商辂坐于树下品茶,倒是难得的相聚。
部院之中的主官,例如李贤、胡宁这样的郎中都是要随驾的,逃回来并不,大致上都随尚书、首辅殉国了。所有的事务都得由原本部院里的副手支撑着做,再jiùshì现时几万瓦剌铁骑在宣大那边聚而不退,攻击京师似乎是随时都将到来的事,无论城防要务,刻也不得闲,全无土木堡之前,上班还可以轮休的闲情。
“若能稍有小胜,也是好的。”商辂取了杯茶喝了,对丁说道,“先生教你南下张罗行局、分局等等事务,未必不是有心庇护于你。三弟须知,监国登基对于你我来讲,都很清楚是在所必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