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安把腰牌抛还丁,脸上哪里还有半点酒意?只听他开口问道:“你要出关?”
“是。”
“何不出宣府?从大同出,不是舍近求远么?你居心险恶,要陷老夫于不义不忠么?”刘安发起性来,却自有番边关将帅的威严,世袭伯爵的气势,句紧接句的逼问,“或是你要叛出大明去投瓦剌,要取老夫首级作敲门砖!”
丁轻笑着摇了摇头,只是道:“伯爷何必明知故问?”
叛出大明之类的话,用在丁身上实在是可笑的。但很时候,说话并不是单纯的逻辑组合,是种气场和威势的压制,以期攻击问话的对象的精神,使得出现破绽而泄漏出真实的目的。
或者是为简单的,发泄。
刘安这话jiùshì种发泄。
正如丁所说,他很清楚为何丁某人不从宣府出关而要从大同出关。因为丁并没有出关的命令,宣府那边是不可能会让他出关的。杨洪连面对来叫城门的袁彬,都不出来应答,直接说自己不在了,怎么可能会放丁出关去与英宗和合?
“其实,从见到我们的时候,伯爷就清楚为什么要从大同出关了。”丁笑着说道。因为刑大合身为北夷行局大使,他有理由出关,但绝对不会随行二百余骑,个总局不过正七品的衙门,哪来这么的人员编制?大明要当公务员绝对比几百年要难上许倍,要吃朝廷俸禄没那么简单。若是宣府出关,杨洪绝对会个个的堪查过去。
丁捂了捂鼻子,这年头的茅房实在是绿色无公害,坑里死猫死狗死猪也不少见,泡发了,引得许绿头苍蝇成群结队的飞舞:“这里wèidào不太好,咱们长话短说。我今天就走,他们留下,住所饮食等等麻烦伯爷安排下,刑大合那边会付银结帐,切就全赖伯爷了。还有,别再上折子嚷嚷了,您这不是找理由让监国给你难堪么?”
“我为什么要帮你?”刘安冷冷地说道,身为镇守边关的总兵官,又是世袭的伯爵,刘安要真纠缠时这二百余人骑的住所饮食,那得抠门到什么程度?他根本没有会理会这节,而是逼问道,“我又凭什么帮你?”
丁挥手驱赶着身边的苍蝇:“苍蝇不叮无缝的鸡蛋,你心有忠义,你当然会帮我。”
心有忠义和苍蝇叮的鸡蛋放在起,刘安听着额角青筋勃动,鼻息粗重似乎下刻就要冲过去把丁扔进粪坑与那些死狗死猫为伍。并不是zhègè世间所有的人心都那么丑恶,忠义对于刘安来说,是他所信守并坚持的信念,丁的话,无疑是让他感觉到了污辱。
但终于刘安还是没有动作,重重地哼了声,挤出句:“跟我来。”
然后他便带着丁走了出去,高声叫过那个方才被苏欸击败的手下,吩咐了两句之下,刘安便句话也没说,径直上楼接着喝酒去了。那手下是刘安使老了的心腹,不该问的句也不会问,只自带了丁上马远去。
久镇边关的老行伍,其实单是这心腹,就足够神不知鬼不觉把丁送出关去了——别说送个把人出关,平时无事,jiùshì漏上支半支小商队出入,也是寻常事。当然现时边关军情紧急,般是不敢做这样的勾当,但伯爷身边的亲信,送丁出关,还是不在话下。
风险自然是有的,也比放商贩进出的风险要大上许倍。
丁出了大同,没有回望眼身后的城墙。
刘安心中有没有忠义是回事,丁感觉有件事却是必定存在:他在监国与英宗之间的位,已经很明确,明确到他想过去监国那边也不可能。所以他跟丁有着共同的利益所在,那jiùshì英宗。(未完待续……)
第五十六章更有强中手(一)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