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先点头道:“你想好了吗?”
“我得再想想。”
也先把着马鞭在手心里轻轻敲击着,他说道:“近来,我开始没有什么耐心了。”
“这不是什么好事,也先。”
这惹起那众护卫的仇恨,他们再次举起了刚放下的弓箭,但伯颜帖木儿马上喊止了他们的行为,赛刊王也大声地喊骂着那些护卫:“他是巴达玛的安答!他不是草原的战士,不是太师的臣下!”他在给丁直呼也先名字,寻找合理性。听起来很勉强,如果在大明,会被御史喷成渣,但对于草原上的军士,却已足够了。
丁的脸上终于无法维持那淡然的笑意,他苦笑道:“你知道了?”
“那把弯刀,你藏匿得很好,但是在面对敏安时,你终于还是抽出了它。”也先倒是很淡定,看破了面前的丁的淡定。当时为了削掉弩弓上的机械瞄具,丁将那把大马士革刀递给了袁彬,而在巡逻的瓦剌骑兵赶到时,正好看见双手脱力的丁,正吃力地将那刀入鞘。
丁的脸上有些苦涩,他直不希望牵扯到巴达玛,但终于还是让也先查觉到了这节:“这算是我救下巴达玛的报酬?不,没有必要,我出手是因为她宣称是我的安答,而对于汉人来说,xiōngdì之间并不需要计较这些。”他说的不定是事实,亲xiōngdì明算帐也是俗语来着,但丁想撇清这干系。
“当然不是。”也先很干脆地否定了丁的说法。
然后他没有再说下去,这是强者的姿态,他决定什么时候tánhuà,他决定什么时候不谈。
切都以他的意志为转移。
也先和赛刊王、伯颜帖木儿走进了帐篷里,伯颜帖木儿拦下了要跟着进入帐篷的丁,往常丁都会起进去并担任翻译的工作,而这次,伯颜帖木儿对丁说道:“我们只是看看皇帝的病,他病了,就不说话了。”
很快也先他们就出来了,也先对丁说道:“皇帝看来不太好,手很凉,额头却很烫。”轮番把热巾敷在头上,自然是热的了;被子里有坛子凉水,手先按在坛上,也先入得内去再伸出来,自然是凉。
丁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也先在上马之前,突然对丁说了句汉话,很不标准,腔调古异,但丁能听明白他说什么:“掷弹兵,qiánjìn。”下子丁在也先面前如同透明般,而后者很欣赏丁脸上的惊愕,也很享受这种把切都掌握的感觉,“飞翔在苍穹的海东青,抬起头便会看见它的雄姿,只要抬起头的人,都会看见。”
这才是他会许给丁,两个千人队的原因。
“掷弹兵,qiánjìn!”在沙场上听过这句话的瓦剌士兵,并没有死绝;而就算听过这句话的瓦剌人都死绝了,汉奸从来也不是什么稀缺的物种,这么些日子过去,足够让也先找到那二十万溃军里,逆流而上、如此耀眼的那支小部队,击杀了他麾下好几个百人队的小部队。
而把许碎片拼凑起来,得出丁jiùshì那是那支部队的首领,于也先来说,并不太难。甚至喜宁听说以后,进步的完善了资料:那不是大明的军兵,是跟随丁学习了大半年的学生,他们称丁为先生。
这是京师里,消息灵通的人都知道的事情,而身为太监,喜宁无疑是消息灵通者中的员。
而再加上巴达玛的护卫头目,那个千夫长简单的述说丁单枪匹马,如何带领他们杀溃了马匪——尽管他也不扯出巴达玛和丁的干系,但也先不问,他可以不说;也先问了,他肯定得说,至少丁如何认识巴达玛这节,是不可能回避得了的事——也先对于丁,有了个全面认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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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把吴钩看了(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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