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光凭丁某人刚才的说辞，自然是粗俗不堪，但人家能吓得瓦剌鞑子自己把同伴杀了来拜啊！别说高礼是武官，便是御史这等清流也好，看着这两个头颅，都不得不对丁某人五体投地。若是粗俗言语能退敌，大明朝从景帝开始，到下面兵丁、城下民夫、京师里倒夜香的阿伯，大约大家都愿意学着丁如晋样，把这十万铁骑咒死吧？

其实丁也没有想到真有这样的效果，他原本的目的，不过jiùshì为了维持他在瓦剌人心目中，妖魔般的形象。只有经历过搏斗厮杀的人，便会明白，对个人的恐惧，是有限度的；但当不再觉得对方是人，而把其定义成为妖魔，并且自己也深信这点时，那种恐怖才会让人崩溃。这种恐惧会让局面即使处于对自己的有利情况下，恐惧的人依然下意识地避开与对方的交锋，去答应些原本不必答应的条件。

正如昨夜那队追击文胖子的瓦剌游骑。

他们若不是心中已有恐惧的种子，也许丁和文胖子这两个强弓之末的家伙，根本就看不到今天的太阳。丁方才便只是为了达到这样的目的罢了。只不过，正如他没有料到这年代还有双乎日如此强大的神箭手般；他也小看了自己在瓦剌人之中种下的恐怖之源。

连于谦过来看了，都时失神，半晌fǎnyīng过来，吩咐兵丁用绳子缚下城去，将那两个头颅带上来，丁在旁边笑道：“不用验，量那些蛮子无这胆敢来骗我。”于谦横了他眼，依然吩咐兵丁去取。虽然丁说的不无道理，若鞑子有这胆去杀两个明人来骗丁，那他也就不必去这么做了。

但总归验过方为道理，那兵丁是个腿脚快的角色，不定便捡了那两个头颅上来，于谦仔细看了，从头发的脸面皮肤、牙齿等等，真真是瓦剌鞑子无疑，那斩下来的刀口也是新鲜的。

“传首九门，壮我军威！”于谦马上就下达了命令。

城墙上不时传yīzhèn阵的欢呼，毕竟，光用言语就逼死了两个鞑子，这听着就让人觉得解气、爽快，下子似乎那些瓦剌鞑子也不那么可怕了，犹其德胜门那边，昨晚听着丁豪言的军士，加士气为之大壮：“便如丁奉议所说的，何惧之有？何惧之有！”

“如晋，说吧，想要什么赏赐？”于谦总算对着丁有了个好脸色。

毕竟国战在即，在这年代的战事里，很讲究士气的。丁弄出这么个战绩，不是般的提气，于谦也不至于糊涂到这关节会不作为：“只管说来便是，吞吞吐吐象什么móyàng？”看着丁这能吓死瓦剌人的强者，在自己面前有点唯唯诺诺，于谦面上的笑意便愈盛了。

“学生只是阅读古籍《武经总要》，看着北宋年间汴梁便有‘猛火油作’，不知现时京师可有石油与沥青？若有，请先生将此两者拔与学生调用，或能制成杀敌利器。”丁这回真的是看书看出来的，否则的话明朝是否有石油和沥青，他也不太quèdìng。

其实丁虑了，除了华夏亡国时期的科技倒退之外，古代的华夏技术，并不会太弱。公元千百年，jiùshì宋真宗年代，华夏就钻出千米的深井，《梦溪笔谈》就确切提过“延境内有石油”。若说这太古昔，不定提炼不出煤油来呢。那么在几十年后成书的《天工开物》，就对石油的开采工艺作了系统的叙述，若这年代开采不了石油，《天工开物》如何在几十年述说？

于谦听着笑了起来：“胡闹，安能全予你使用？攻城还凭仗火油柜出力，这样，老夫做主，各调千斤与你便是。”丁连忙谢了，便教刘铁去接手，这两者jiùshì著名的遇水烈的希腊火主要成分。至于其他诸如松香、树脂包括石灰石、骨炭之类的，丁家早就备下许在库房里，柳依依赚的银子，便是这般被丁某人挥霍花去的，

刘铁带着二百人去领取石油、沥青之后，便按丁吩咐去了屯积其他材料的库房里，实验早就做过，只是苦于没有大量的原材料可以生产成品罢了，二百人到了库房，便被自愿留在京师的李匠头和两个徒弟分配成了血汗工厂的装配流水线工人，开始在早就烧制好的特制层陶瓶里，按比例装填各种原料。

瓦剌大军的攻击，直到了快接近中午才到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六章天子赐颜色（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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