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大明作者:荆洚晓
第一百二十三章待从头(六)
丁的赏赐仍旧没有下来,只是和天然呆出去疯了几天之后,于谦就派那老仆来寻他,每天下午又要去国子监被学霸折磨。忙得连轴转的李贤抽空过来了趟,跟他说没事过去陪陪李家老太太,说是反正丁某人闲着;而当天晚上商辂的管家却过来找丁,说是商府有下人跟人借了印子钱,也jiùshì高利贷,放印子钱的后台是勋贵圈子里的,这管家想帮也帮不了,便来寻丁设法。
“这事,你不去求你家老爷?二兄现时看来灸手可热的,要是这下人真跟你说的样,为了给他父亲买棺木才借的印子钱,又是平日里忠厚老实的,也就你家老爷个眼色的事吧?”丁感觉有点奇怪,怎么这事也会找到他头上来?
那管家说是商辂吩咐的,府里有什么事解决不了的,除非亲人生病之类的大事,否则不许去烦他,全来找丁解决。商辂近来官运畅通,升了学士没久,就又升左春坊大学士了,也jiùshì内阁学士——若要好理解些,那jiùshì相当于千百年后的英国总理大臣的助理了。
丁听着虽不好口回绝,未免觉得憋屈,这叫什么事?他叫那管事候着,当下骑了马就往午门去了。内阁的公事房,就在午门右侧入了会极门,靠近文华殿的地方。路上丁憋肚子气,zhǔnbèi谁敢阻他,就掏出还没移交的安全局大使牌,全拘去问话,敢不去就揍上顿解气好了。
谁知道不论哪个门的守兵,见他都拼命挺起腰杆努力做出威武móyàng,有不少人,不是几个。是许守兵看着他口里便称道:“丁奉议威武!”甚至有个狂热者,还能眼含泪光尽是崇拜的神色。
丁所能做的,也只能缓下步子,摆出副汉官威仪,回上句:“大明威武!”感觉跟在阅兵也似的,碰着那眼含泪光的,丁还不得不走过去,捏捏人家的衣袍,叹上句,“甚薄啊。艰难之秋,我辈当同舟共济,为大明之崛起,须忍耐啊!”或是擂擂那士卒胸膛,赞上句。“好,真壮士哉!”那些兵卒无不眼中崇拜之色愈烈。
这不是他丁如晋要装逼。而是他先从敌营救出上皇。又在京师保卫留下诸传说,最后还在军阵之前,以希腊火烧了数千瓦剌铁骑,对于行伍中人来说,丁就和后世的天皇巨星样,极被推崇。追星的真不见得有什么出奇,不追星的才出奇。
大伙都这样个表情,他丁如晋又能怎么样?当这样守卫如空气般么?他骨子里的军人烙印是抹之不去的,深知这种情况下。也只能这么应对了。短短节路,行得丁苦不堪言,只觉脸部肌肉都僵化得如同面具了。
好不容易把商辂逮着了,刚说他府上管家来金鱼胡同,商辂就不耐烦地说道:“就你闲着,自然你去应付了。”丁还待再说,商辂就低头开始弄公文,嘴里却是说道,“来看为兄,也不知道捎点汤水……”
丁无语以对,因为看着于谦远远行了过来,只好辞了去,huíqù老老实实去帮那商辂的下人摆平那印子钱的事。这年头,人情味要比千百年后浓上许,别说换了兰谱的xiōngdì,jiùshì关系略近些的同科举人、进士出身的官场同僚,如果某人身故之后家道败落,子女去投奔父亲做官的同年,般都会收留的。
所以商辂当丁自己xiōngdì来差遣,实在丁某人也是无法。
谁叫他叫嚷着要辞官?
的确jiùshì他最有闲。
不过,唯教丁某人开心的,jiùshì他的赏赐没有下来,这也是他每天老老实实去国子监受折磨的动力了。这年代宗室是不允许科举的,要到万历年才允许镇国将军以下的宗室去科举,然后渐渐放开限制,去到崇祯年那自不必说。
但现时这年头,有公、侯、伯的爵位者,直至此时无有人去参加科举的例子。
若是祖荫的爵位,家道败落倒也罢了。
可要是这新鲜出炉封的爵位,去与寒士同科举,这对于寒士出身的考生,根本就不公平,完全不符合科举取士的根本原因。勋贵有勋贵的晋身门路,这玩意不可能捞过边界去的。
若是丁赏赐下来,再怎么寡薄,个伯爵是不会少的了。如是朝中王直、陈循这些大佬肯为他说上句话,封侯,事实上没什么悬念。但封了侯,也就不可能再去科举,那就意味着永远断了入主中枢的路子,至少在这年代,首辅之类的,内阁学士之类,不要想了。
辞官再辞爵么?行不行?行!丁某人要当圣人嘛,那就得zhǔnbèi好得过于谦于大人样的日子、死后只有几两银子的生活。要不然你要当圣人,别人逮着你掉粒米没吃,都能说上通,然后推出人面兽心、表里不等等。
当然,对于丁来说,重要的是:科举的籍口没有了。
那他怎么回容城爬科技树?
所以没有赏赐下来,对于丁来说,也jiùshì最好的赏赐。
至于摆平商府那下人的事,其实对丁来说,也不怎么艰难,连刘铁都不用去,直接让新收的弟子王越,持了丁信物跑上趟,这事就算了结。
倒是这日晚上,金鱼胡同里却就来了个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