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战果要比前轮好些，丁君玥透过完烟雾，就着那远处的篝火光照，隐约看到了至少有三个鞑子从马上摔下来，还有好几匹中弹惨嘶着倒下的战马。她马上下达了命令：“班二班后退两步，装弹；三班持枪，弃盾，跪姿射击，预备，放！”

说不清楚是因为箭雨的减少，使唤得丁君玥这种基层指挥官下达了完全放弃盾牌的命令；还是因为她放弃了盾牌之后，所增加的攻击力度让羽箭减少，因为沙场上实在很难有个明确的分界线。

但绝对不是个热血。

名足够好的军人，在zhègè时候，不要有什么热血，也不会喊叫出诸如“为了历次被侵略的子民，给老子狠狠地打！放！”、“因着广大饱受鞑虏犯边之害的边民家庭，给予侵略者惩罚！”、“以华夏bǎixìng的名义，向鞑子讨回血债！”

不会这么干，是因为浪费时间，而或这种满带情绪化的命令，会让接受命令的士兵无可适从——到底听到是“狠狠地打”的“打”字，扣下扳机，还是等待“放”的动令传来时，再起射击？

丁君玥也许还不够好，但她也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机械，lěngmò，无情，这才是战场上，能存活下的部队的真实形象。

指挥着三列士兵进行射击的丁君玥，稳定而lěngmò，甚至她在指挥射击的间隙，还冲着装弹的士兵说了句：“记得把通条拿出来。”丁不可能还给个火药壶让他们去自由倒，必然用的是定装药包，所以也不太可能会填入两颗子弹头，但刚刚第二轮射击时，就有忘记把通条取出来的学生，枪通条的直径要小得，倒不至于炸膛，但这把枪，在这场战斗里，也就废了，没有枪通条，对于前装滑膛枪来说，怎么装药装弹？

所幸胸墙上还有好几把负伤、死亡的学生留下的步枪，所以丁君玥才会对着他们提醒了这么句，然后她抽出战术刀，沙哑地呼喊：“班、二班向前步，跪姿射击，预备……放！”随之枪声响起，她奋力挥刀，斩向大腿上刚刚被射入的箭，刀很快，她的手也很稳，下子就把皮肉外的箭杆削断了，但留在肌肉里的箭头因为震颤而带来的疼痛，也让她闷哼了声，然后她开口，“班、二班后退装弹，三班……”

当雷霆书院的学生清醒过来之后，他们huīfù了身为军校生应有的素质。而鸡胸型的胸甲，能不能抵挡子弹尚不知晓，但至少和他们头上同样体成型的后世德式铁盔起，还是很好的抵御了箭雨。

特别是北面防线的两个连，全都扔下了盾牌开始连绵不断的三段射之后，让人心悸的羽箭破空声，渐渐稀疏了下去。近二百把步枪，每次六十发弹丸的直射，其杀伤要远比抛射过来的箭雨为可观。

并且开弓是需要体力的，而装填、开火、装填、开火……如果需要，每个步枪手只要能克服战场的恐惧，那么在没有受伤的情况，完全都可以这么轮流打下去，直到把身上的定装射药纸包打光。

草原上的牧民，特别是这三部离大明比较近，从法理上来说，还属于大明朵颜卫的牧民，对于火铳并不陌生，明军使用热火器不是什么稀罕事，反至此时明军之中就大量装配了热火器。

尽管雷霆书院的最佳配比精制颗粒状黑火*药，质量跟明军的原始黑火*药不是个档次的，但火舌闪现，白色烟雾，爆炸声响，草原人并没有因此而崩溃，只不过牛角声响起之后，他们留下了地人马尸体，停止了从黑暗冲出来奔射。

几个部落在头人在黑暗里商量着对策，赤军长胜冲着其他两人说道：“派出三百人马，分左右两侧，把明人包围起来，我就不相信，他们能不投降。”另外的位头人倒是表示了赞同，因为伤亡略有点超过他们想像中的规模了。

“不，明人快要崩溃了。”七受挞那颜用力地拍了下他圆滚滚的肚皮，这让他脖子上、脸上的肥肉，也因此激荡着颤动起来，“这jiùshì他们最后的本事，大约杀伤咱们的人马的，jiùshì叫百虎齐奔的玩意，那东西重得很，如果放完了还被咱们近身，他们就会崩溃！”

他认为明军这么密集的枪声，只不过是说明了最后的挣扎，而且他说：“想来jiùshì把手铳吧？你们别被骗了去，把手铳别说晚上，jiùshì白天，能打中人也是靠运气！这种动静听着至少有两队人，在不断放着百虎齐奔，又有队人，在放铳，想骗我们，以为是火铳打死了人……他们如果不是保护着大人物，jiùshì有大量的粮草，要不然，不可能带这么百虎齐奔！冲吧，只要杀近身去，他们就必定崩散，如果分兵绕行，旦铁门关的明军出来接应，那jiùshì大麻烦！”(未完待续……)

ps：唉，又不知道是什么敏感词，又被审核中，再发次试试

第八十一章爪牙已初成（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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