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大明作者:荆洚晓

第一章督广西（九）

圣旨无非jiùshì嘉奖了丁某人番，唯有意义的话，不外乎jiùshì“战机瞬逝……许卿便宜行事……”大抵也jiùshì确认了丁对怀集县衙门的结构调整，包括丁所提出的“摊丁入亩”和“官绅体纳粮”。不过明显jiùshì作为战时的便宜行事，如果广西全境平定下来，只怕不见得会jìxù沿用丁这套bànfǎ。

这是明显可以看出朝堂之上，为了这些问题是商议过的，做过折衷的。因为除开圣旨之外，还有吏部的公文，jiùshì教丁把广西各县，推选并由总督行辕认可的县长报上，荐为县丞。

在没有县令的情况下，县丞基本就代理了县令的职务。

大致上jiùshì广西这地方，本就没有人愿意来当县令，何况丁还搞了这么套，把县令弄得只有司法权，事实上，也就相当于后世的法院院长，专管断案——所谓天高地远土皇帝，县令远离州府jiùshì百里侯，谁愿意来怀集当个法院院长？

除了圣旨、公文之外，那随着礼部的侍郎前来的于家老仆，还转交了封于谦给丁的私信，信中真的没有句好话，除了训斥他贪功邀功，以身冒险之外，还对官绅体纳粮，方面进行了批驳。但丁倒是觉得于谦这回算是hòudào了。

不单单在暗示他养匪自重以防景帝对他下手，而且还在提醒丁，官绅体纳粮这项，动了天下士子的根本。丁当着那老仆的面。读完了信之后，便将它点着扔进火盆里，冲着京师方向揖。却对那老仆说道：“师恩深重。”很东西，到了这份上，点到就可以，说了反而显得幼稚。

送走了钦差，过了旬之后，丁就和黄牛儿、郑昂等人道离开了怀集县城。随着黄牛儿和郑昂离开的，还有百名老底子的义军。公审时处决了那些民愤极大的义军败类以后。其他义军倒是没有再让他们在大牢里呆着，只是教他们在民壮看管下，投入到县城的重建工作里去。而在诉苦大公、识字夜校、立宪宣讲等等的宣传之下。有许义军都觉得恍然大悟，连这些老底子的义军，也有许人愿意留下，铁了心跟着黄牛儿他们huíqù的。也就只有百人了。

“哥哥的话。俺定会传给侯大哥！若是他日沙场相遇，俺阿牛的刀，也不对着哥哥，俺黄牛儿的箭，也不射着哥哥，若是无意伤了哥哥的手，阿牛便往自家手上砍两刀，若是无意害了哥哥的命。阿牛便抹了颈，随哥哥道去！”黄牛儿临行之际。对着丁，却是这般发誓，听得郑昂不住皱眉。

但那百人里，也有近半人附合着黄牛儿的话：“是，便是沙场遇着，俺等决不把刀来对着丁家哥哥，若是哥哥要杀俺等，便由哥哥来杀。今日我等是要全了与侯大哥义气，若是不然，却是不愿离了哥哥去的。”

丁听着，笑着抬手长揖，只称道：“诸xiōngdì高义，丁某愧受啊！不论是在丁某身边，还是在侯大哥的身边，却记得，我等立于世间，提刀仗剑，是为解bǎixìng困苦，是为平世间不平，这点本心守住了，便无愧好男儿，来这世上走遭！”

那黄牛儿和数十老义军，纷纷喝采称是，又喝了碗酒，方才拜别了去。

郑昂走在路上，却是;长叹，他原本是想趁着丁离开，这怀集民壮真的不在他眼里，没有丁的bǎixìng，便是任人鱼肉的弱者，这百老底子义军杀将huíqù，未必就不能夺回怀集县城！

但现时看来，zhègè念头，却就不得不打消了。

只怕说出来，不等去到怀集，黄牛儿和那几十刚才附和他的义军，就得先闹腾起来。

这些人，便是这段日子里，让丁洗了脑的。

他们本来jiùshì穷苦人的出身，被丁指着那些官军的家眷问道：“若汝妻儿，又如何？杀官斩将，是各为其主，安有虐待妇孺的道理？若如此，与汝等所反的官军衙门，又有什么不同？”那些义军无不被触动，丁又说起那些入室抢劫的人，便让这些老底子的义军，回想起当初跟随侯大苟的初衷。

再加上诉苦大会，他们是真的完全认同了丁的理念——或者他们不懂什么叫理念，但至少他们觉得丁容城丁大侠，是个诚实人，是个有学问的人，丁某人说出来的话，都占着道理……

所以才会有辞别时的那番誓言。

李云聪却在回程之中，不无担忧地向丁问道：“先生，若是如此，怀集那论道堂，都不向总督行辕纳粮、派差，咱们不是白白为他人作嫁衣裳？”也jiùshì说，夺回县城的战事，变得毫无意义。

丁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坐在船头远眺着，过了半晌，失笑道：“自由,少罪恶假汝之名以行！”他只带着李云聪他们十人坐船回肇庆府，却把文胖子和那十名重骑兵、二名雷霆书院的学生留在了怀集，统领招募到的五百民壮，加以训练之后把守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