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去煽动那五百新军:“大伙别以为自己不是本地本土的,输赢都没事,侯大苟打下怀集,下步jiùshì湖广和广东,他以前又不是没干!在乡里大家伙是听老辈人说吧?你们小时候就见过?对了,你说少好好的人,就让那侯大苟的军兵杀了?他娘的,谋逆去杀官军,也就罢了,干什么杀老bǎixìng?你这头不卖命,你腿软退了,侯大苟拿下怀集,就去你老家挖你们的祖坟,祸害你们的女人……你们说,战还是不战?”
“死战!死战!”那五百新军也被煽得血炽起来。
军鼓声、齐步声、口令声,在距离二里路左右,郑昂所部就听着这动静了,看着这从东往西而来,低低卷起的烟尘,郑昂不禁倒吸了口冷气,他是知兵的,否则侯大苟也不可能把几分之的兵力,派与他带领着过来攻打怀集。
正是因为知道,郑昂吓了跳,难道这是丁容城压箱底的手段?不过想来丁容城能纵横塞外,手下亲兵自然也非等闲。郑昂把手中酒仰头喝尽了,用力砸,在地上摔了个粉碎,起身却对身后二千骑兵喊道:“丁容城也是能人,他这兵马却是能在十万铁骑里,救出皇帝的,这仗是硬仗,弟兄们可曾怕了?”
“怕他个卵!郑哥只看着,俺是退后了,只教刀砍过来便是!”、“怕他丁容城有牙咬我啊?老子们随着蓝大哥、侯大哥,不知道杀溃了少狗官兵!”、“便是如此,赶紧厮杀完了,进城睡个舒坦觉!”
这时节,义军真的气势如虹,整个广西他们都是说来就来,说去就去,如入无人之境,不时还要杀到广东、湖广那边去,任丁再大的名头,他们真的是没有放在眼里的,广西少官军是他们刀下亡魂来着,还怕这丁容城?
“好!上马!”郑昂按马鞍,跃身上了马,动作潇洒无比,博得左右xiōngdì片喝彩,却见他把着长枪吼道,“我等五千xiōngdì,已兜向南,从闸江那边绕向怀集,只等那边拿下县城,回军杀来,这丁容城的亲军牙兵,就算三头六臂……”
然后他就说不下去了,因为周围的xiōngdì都禁不住狂笑起来,那边肥球、朱永的队伍,在大约百步开外扎住阵脚,郑昂这边的百战老卒望过去,那队伍里居然有不少十四五岁的小孩!为搞笑的是,那些小孩还被人排到前面来!
“佢老母啊!仆街仔,叫些细路来送死!正人渣!”细路jiùshì小孩的意思,这边郑昂的骑兵看着那些十四五岁小孩排在前头,不禁就骂了起来,觉得对方指挥官jiùshì人渣才会这么干,甚至有人对郑昂说道,“郑哥,这jiùshì那什么丁容城的亲军牙兵?叫班细路送死?”
又有义军的骑兵高声喊道:“细路!闪开了!这里要打仗,你老母的,等下冲起来,细路都照样斩的啊!”又有人在咒骂道,“阿五兄捡了个大便宜,看着连细路都排了出来,怀集哪里还有什么兵守城!别说阿五兄带着五千人,五十人都能把怀集拿下来了!”
郑昂原以为丁会在怀集屯积重兵,来限制侯大苟的军队北上、东进,为防丁的军队龟缩县城不出,所以才分兵,让步卒先去攻城。守城不可能死守,死守jiùshì守死。郑昂觉得以丁的见识,不会不明白这点,并且按着丁那时在怀集县城的身手,郑昂是很佩服的,料想丁某人若是手底下有数千亲兵的话,见着五千步卒,丁很有可能会率部出来决战,到时两千骑兵杀出,便成了改变战场胜负的股决定性的力量!
但他没有想到会遇着这样的支军马,看着阵前那些少年,身上穿着儒衫,内里也不似披甲的móyàng,只怕yīzhèn箭雨过去,立时就倒下大阵了,到时骑兵还没杀到跟前,这看着有二三千人的队伍,十有八九就散掉。
而的义军悍卒却是催促着郑昂快点下令冲锋,早点打完,别会阿五兄打完县城过来,把这些软脚蟹并收了去,大伙就连这点功劳也没有了。郑昂看着对方的阵势,此时居然还在喝着口令,然后在对齐着队列,不禁摇了摇头道:“他娘的,看来也jiùshì花样子,要没见人,老子也差点被那声势唬住……”
边上还有义军中的老xiōngdì跟郑昂说道:“郑哥,早知道应该教骑军取城才是道理。这伙兵,恐怕听着我等来攻城,想弃城而逃,结果走失了方向吧!”郑昂苦笑着点了点头,这也不失为个可能,真是再操蛋的明军,还还没见过把群读书少年推在头前来送死的。不过沙场之上,正如方才那义军悍卒说的样,小孩,冲将起来,也是照杀不误的,郑昂伸手拍了拍身边传令兵,教他吹起大藤峡特有的藤哨,下达进攻的命令。
杀散了这些乌合之众,赶了这么远的路,这些义军xiōngdì,也好进县城里睡个舒服觉吧!(未完待续……)
第一章督广西(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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