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jiùshì有朝气,太保您看这脸膛?看着有冲劲!”丁回身就这么伸手在赵辅肩膀上轻拍了两下,还问道,“赵将军看来是墩实的人儿,不擅言谈,武人这作派是好的,只问杀敌,不作巧言。不过,赵将军,学生年少时也曾血炽,带着七八个弟子,夜踏敌营的事也敢做,结果如何?”
丁说着,摇头长叹,把着石璞的手臂晃动道:“太保啊,连皇帝和太皇太后都知道学生这身的伤,每有圣旨,都赠免跪,只因天子圣明,知道学生当初年少做下的事,弄得这身旧创,着实是真的跪不下,每到风雨天,那真是疼不欲生!”回头又对赵辅说道,“故之赵将军,少年人,有朝气是好,但凡事还是要想周全,莫要跟学生样,落得身伤,便不美了。赵将军,良药苦口,忠言逆耳啊……”
赵辅能说什么?能说皇帝赠丁不跪,其实是给面子不是因为什么狗屁的伤?这话他是绝对不敢出口,他是武将,文臣喷皇帝就有,他又没到石亨、孙镗那层次,个都督佥事敢喷皇帝那是要找死么?
而且他再不回答,这不要脸的丁某人,说不准会敢来摸他nǎodài了!加上石璞的眼光已扫了过来,赵辅这么闷声不开口,作为两广总督,石璞也是丢脸的。所以赵辅很;地抱拳应道:“丁嘉议金玉之言,末将领受了。”丁还有嘉议大夫的衔头在身,所以赵辅想了半天就称丁嘉议,但话出嘴,他就后悔了,因为连他自己听着,都感觉跟不fúqì的小孩跟大人顶牛样的腔调。
丁笑了笑,也便就此作罢,却邀请石璞和赵辅上船,水路总要比陆路好行些,哪怕石璞坐在轿子里,这天气也是闷热得不行,所以听着丁的邀请,倒也无二话,便随丁上了泊在岸边的那艘大船,其他江上战船看着大船起帆,便也纷纷起了锚,护卫左右,路向怀集而去。
赵辅带着十几个亲兵上了船,风吹着,倒是比起骑马赶路要舒服许,那亲兵低声说道:“将军,这姓丁的倒是会享受!这么船,不过跟石太保说声,跟姓丁的要过来,咱们来回梧州、广州,也好舒坦、舒坦!”
这时石璞的老眼就冷冷扫了过来,赵辅连忙起身,狠狠抽了那亲兵记耳光,直把他扇着瘫倒在地,对对丁和石璞抱拳道:“末将御下无方,冲撞了两个大人,还请恕罪!”因为他看得出,石璞生气。
要拿走丁某人的东西,zhègè石璞倒是没什么意见,他这趟来怀集,未必没有存心看看有什么好东西可以弄走的。只是丁如晋也是做到正三品的左副都御史,虽说失了圣眷,但就算致仕的正三品官员,也不容得当面这么搞啊!要吃可以,吃相不能这么难看,丁就算衰了,失势了,终究也是士林员,石璞不可能容忍赵辅的亲兵如此放肆。
此时大船离岸大约也jiùshì三两百米,刚刚去到江心,除了那艘载着柳氏夫人和随从的船依然跟着大船之外,那二三十只战船却转了篷,又从船舷掩体木板下方的缝隙伸出船浆划动,片刻就离了大船而去,朝着方才停泊那江边飞驰,操舟者的娴熟,倒教石璞看着也是眼馋,想着会上了岸,怎么开口跟丁索要这支船队过来。
那几十只战船还没驰到岸边,就见方才丁迎石璞的那段官道边上草丛之中,突然条条火舌生出,然后爆竹般的枪声连续响起,浓郁的白烟顿时便把那条官道笼罩了,石璞在船上看得口瞪眼呆,这时那几十只小船也奔近了,离岸二三十米的位置停泊了,也排排放起火铳来。
赵辅看得眼角欲崩,怒然起身戟指丁咆哮道:“你好大的胆子!”又冲着石璞抱拳作礼道,“太保!末将得罪了,这厮无故伏下兵马,屠杀末将麾下将士,若不拿下,安能平士卒怨气!”说罢把手挥,那十位个亲兵看着也是上过阵的,长刀抽出握在手里,真是不怒而威杀气腾腾,便朝着丁这边包围过来。
石璞气得拍椅子扶手,冲赵辅这么喊道:“住手!”却向着丁问道,“如晋,汝将奚为!”他这是在问丁要干什么。
“大抵是有乱兵踩踏bǎixìng田地,四海大都督衙门的人等去缉拿,乱兵反抗,四海大都督衙门的人等便只好奋起自卫吧。”丁端着茶杯,头也不抬地说道,“方才还有伙乱兵纵马乱奔,把学生派在路上恭候石太保的那些弟子,都溅成了泥猴,二位刚刚没见到么?”(未完待续……)
第一章督广西(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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