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大明作者:荆洚晓

第二章拯救两广总督（十六）

赵辅很有点后悔自己去校场告诉丁，知府自杀的消息。

坐在府衙里的丁容城，宛如是居于京师某些闲差衙门的公事房里般，全无半点火气，也点找不到在军兵面前大吼粗口的那股子粗豪wèidào。

他端坐于在堂上，相劝着自杀不成的知府：“君不见，侯逆势炽生灵涂炭？君不见，国家板荡战事频频？安忍根白绫弃世而去？此非明志，乃是逃避……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良时正可用，行矣莫徒然……”

语重心长就罢了，那语速，赵辅感觉和七十五岁的石璞相比，也是不相上下的。真是慢到让赵辅听着就想死，他甚至有些恶趣味地揣摩着，丁容城是不是觉得这知府没死成不太好，所以gùyì这么说话想把这知府逼得受不了，再去死回？

或许，这才是探花郎的温润如玉的本性么？赵辅有点不太明白了，不是迷惑于丁真实的性情，而是对于丁某人为什么会选择在这知府衙门里，对着这位自杀不成的知府，花费这么时间，感觉到深深的不解。

因为外面有大堆燃眉之急的事情，等着丁某人去处置，不论是那支由杨守随带出去，至今仍无音信的千余人部队；还是生死不知的石璞石太保；或是那数万仍在向南宁方向进军的边军；校场上那伙仍在公审之中的士绅以及以苍梧知县为首的官吏……

哪件事，不比抚慰这位自杀不遂的知府要紧逼得？但丁便这么风轻云淡地坐在那里。如果不是先前已经投靠了丁，赵辅真想去把将丁扯将下来，问他到底是想怎么样！而现在。他只有苦着脸陪在边上，毕竟，折了石璞，若再恶了丁，他的前途却jiùshì有着极大的麻烦了。

终于丁有了离开的意思：“贵府不可再行此等事，梧州境内诸事皆急……”赵辅总算长出口气来，只不过看了眼堂外。却是他的亲兵急冲冲地奔了过来，赵辅起身向丁抱拳示意，看着丁某人点了点头。他连忙出去迎着那亲兵，细问到底出了什么事这般慌张？

“将军，大事不好！”那亲兵神色慌张，急冲冲地说道。“那士绅们。有十几个都让bǎixìng……不，乱民杀了！xiōngdì们是来讨个主意，这该怎么整？是弹压还是撤出梧州府城？眼看这般下去，那知县和吏目，只怕也……”

这时却是知府送丁出了厅堂来，丁微微颔首，向赵辅做了个眼色，后者扯了扯亲兵。不敢话跟着丁，由知府亲自送着出了府衙。上了马方才对丁说道：“晋公，大事不好！这府城民乱突起，还是由末将护送晋公杀回怀集吧！千错万错都是末将的错，不该去请晋公历这险地……”

赵辅很是后悔，当时重伤之下昏了头，去请丁过来，结果石璞没救出来，反倒把参知军务的丁也陷在梧州，这叫什么事？现时想起，他真是悔不当初，丁容城拿什么去救石璞？就那训了几个月的所谓大明第师么？当时若是死心塌地领着数千部下直接去投丁，怎么说自己也能有个周全啊，反正石璞身陷重围是全然无法，至于广西大局，还轮不到他个小小参将来kǎolǜ啊！

他却不知道，如果当时他真的不理会石璞，直接带了数千边军去怀集投丁，只怕当场就被丁拿下之后，押解上京问罪去了。丁之所以还愿意接纳赵辅的投靠，也是看在这厮在那当口，还念念不忘救出石璞，觉得这人至少也算条汉子。

“慌什么？也是做到参将的人，点城府都没有。”丁冷声训斥了赵辅句，才好声教那亲兵过来，向他问道，“什么事？是不是民愤滔天，群情汹涌之下，那出卖bǎixìng图谋不轨的知县，因着附逆的不道之事，已然被城中bǎixìng千夫所指，无疾而亡？”

那亲兵愣了下，还有这说法？不过想想还真是，那些被bǎixìng捶死的士绅，不jiùshì无疾而亡么？当下低头禀道：“回老大人，那些士绅那个、那个无疾而亡了，知县只怕接下来，也是、也是……”

“怎么连说个话都不利索？”丁笑着拍了拍那亲兵的肩膀，对赵辅说道，“你这厮定然是平日时欺压他们了，弄得他们有点小事，就紧张成这般móyàng，这可要不得，若是日后要跟着学生办差，军中不许体罚这条，却是定要遵从的。要让士卒明白自己不是什么赤佬，而是军人，是有尊严，有荣誉的才行。”

赵辅脸苦涩，口中只能称是，心中却急得不行：丁大人，丁大爷！您要收买人心也找个安全的地方再弄成不？这关节梧州就要民变了，您还有这里收买个鬼的兵心啊？您这是用生命来买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