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君玥正要说话,却被听到身后丁开口道:“且住。”她回过身来要行礼,却被丁示意不必礼,只见丁对着身边的王佐说道,“此事你来料理番,时未见,教某看看汝学得的处理政务的本事如何。”
这时新任的苍梧知县也领着差役奔了过来,但在巷头就教大明第师的士兵拦下,再派了人来请示丁,丁某人很不耐烦地挥手道:“教他候着。”却对王佐说道,“如何?可能断乎?”他要看看这些雷霆学派里、这些参与君主立宪密谋的人,是否只会夸夸其谈。
只不过丁所没有想到的,是王佐处理问题方式。
王佐并没有拘泥于自己是南海知县,为何被使来断苍梧县的案子。城头他称伯爷而丁拂袖而去的事,已让他清醒过来。所以他倒也没有迟疑,抬手作揖道:“先生有所命,学生谨试之。”
“沈荣的墓志铭你可有看过?”王佐几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上得前去,就突然向那士绅问了这么句,这让对方很有点摸不着头脑。别说那士绅,jiùshì丁某人听着也莫名其妙:沈荣是谁?沈荣跟这案子有什么相干?
王佐见那士绅茫然地摇了摇头,就长叹声道:“汝居然也能中举?沈荣,便是你方才所说沈万三的儿子。”然后他背着手,开始象背菜牌样地说出各种年份,“洪武九年,沈荣死,其墓志铭里面就提到‘……先君子游于故侍讲袁文清之门’,先君子,那么这时沈富也jiùshì你说的沈万三已经死了;洪武十四年,朝廷方对云南用兵;洪武十五年,始定云南。按着这么说,洪武九年以前太祖就流放沈富去当时还不是大明疆土的云南?”
那士绅颤抖着嘴唇,半晌说不出话来,王佐却不就此罢休,犹自笑道:“沈荣死时享年七十,若沈富犹在人世,至少九十,汝中过举?试问何朝何代,有流放百岁老人之先例?真乃以谬传谬!”说罢转身向丁作揖道,“先生,此獠非议太祖皇帝,实为大不敬,当报有司处置!”
“这位先生,都是儒林弟子,还请口下留情啊!”那士绅吓得拐棍也不要了,下子跪了下去,磕头泣道,“学生不学无术故有此误,却不是毁谤太祖,绝无此心啊!先生、先生、饶命啊!”
丁真的是猜到开头没猜到结局,想不到王佐这样来了结这桩事。
只不过丁也没dǎsuàn构陷这士绅个死罪,他冲王佐点了点头,表示认可他处理的方式,挥手教士兵放那苍梧县过来,那知县倒不似士绅糊涂,拎着袍裾跑近了,就冲着丁长揖及地口称:“下官见过靖西伯爷!”待得丁教他不用礼,这知县却撩袍裾跪了下去,“学生拜见师叔,自赴任以来,知师叔孤清独立之禀性,故之直不敢登门拜见,今日方始见着,却须补上此礼。”
原来他在没有中举之前,应该说,是李贤没有中举之前,他曾随李贤读了段时间的书。
丁哭笑不得,这guānxì也太远了吧?连李贤认不认zhègè弟子都不好说,要不这知县为何不敢上门呢?不jiùshì因为guānxì不牢靠么?他此时是来断案子,还是来混脸熟的?但是所谓伸手不打笑面人,丁也只好伸手扶他起来道:“先公后私吧。”
他把丁君玥和那苍梧知县叫到边,低声道:“lìkè清查,去警卫营把先前跟着文胖子的那些军士找来,好好审问番。”那些军士,都是东厂出身的,“找到东西之后,交给苍梧县,若有gùyì偷藏之嫌……”
丁没有说下去。
“意图附逆,当斩不饶,狱中畏罪自杀也洗不掉这罪孽!”苍梧县知县就低声接了下去。(未完待续……)
第三章永镇广西(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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