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卫敢去对王骥下手,却是不敢去向丁容城这样的人物下手,因为丁并没有王骥那大家族的拖累可以成为把柄,而谁又知道,厂卫之中,就没有仰幕的人,或是受了容城先生恩惠的人存在其间?万要是泄出消息,说到自个添油加醋弄丁黑报告,到时自己如何担当得起?别忘记马顺jiùshì被丁容城刀枭首的,卢忠想搞丁,现在呢?不论是真疯还是假疯,总之jiùshì疯了。
所以他们提供的,算是比较原始的素材。不过京师的大佬,就没那么的顾忌,直接就下了结论:只知丁,不知君父;明平侯逆,暗失广西。
这jiùshì很诛心的话了,几乎同指责丁造反差不了。景帝有他自己的dǎsuàn,按说给丁这么经营下去,真的恐怕侯逆之乱平定,广西也成丁的了,而且丁根本就不需要揭旗而起来造反,而是形成种实质上的割据,所以,他开始kǎolǜ给丁找条出路。
朝廷的大佬,却就和景帝的思路不同,他们想的是如何把丁从广西官场弄走,而且还要让丁走得心甘情愿,并且军事上还要丁尽心尽力,否则石璞的下场,大家也不是没看见。于是就有了要求丁容城督师广西的密旨了:平定侯逆仍然是丁的事,谁也不dǎsuàn去接手,但当丁离开广西以后,大家就觉得,丁能保持对军队的控制就已经很强大了,对于广西的官场,他们不认为丁还能再施加什么压力。论道堂这样的东西,是必定要停掉的;民兵组织就没人会去动它,毕竟还指望丁平逆……
于谦之所以说zhègè决定行险,是因为按着线报,桂林府的民兵组织、论道堂,也已在不到旬的时间里,就建立起来并开始运作。这就说明了点,丁这套东西,有着足够的群众基础,才能在刚刚收复的桂林府,如此快地推行,或者用符合zhègè时代的话语来说:民心所归。bǎixìng是认同丁推行的这套东西的。
那么zhègè时候,强行去令丁上京述职,很有可能,丁就会以战事紧要为由,拖延不愿北上,这种事也不是没人干过,王骥就这么干过,朝廷样拿他无可奈何。若是丁不得民心,那么差个钦差,纸公文,就足以拿下了,可是旬之内,就能把桂林府弄得条条有理按丁某人的体系运作,纸公文?扯吧。
“让如晋上京之际,带二千亲卫护卫zuǒyòu。”景帝不知道发什么疯,突然对兴安这么吩咐道,“亲卫律随侍入京,不留驻于城外大营。此乃为国保重之策,鞑虏与如晋有深仇,侯逆也然,千万不得疏懒,带着数十护卫就上京师来。”兴安时没想透,不过仍老实应下来。
但当吏部尚书王直看着这份旨意,却在背地里感叹:“当今聪慧。”
倒是被称为于谦妾的项文曜显得不太开心,他私下跟于谦抱怨道:“如晋有万夫不当之勇,十万铁骑之中犹能自如来去,让他带二千亲卫,若是在朝堂之上,被训斥得狠了,先生,如晋这人,是委屈不得的性子……到时他要做出什么不忍言之事,我等如何自处?”
他这kǎolǜ要说很猥琐倒也不见得,丁如果真的凭着二千亲卫杀出京师,那于谦是丁的先生,到时有没牵连真的就不好说,而他都被叫做于谦妾了,他有这dānxīn,倒也还真是情理之中。
只不过,这就显出了高低,便是被于谦很看不起的,认为恋贪权位不肯求去的王直,也能看得清楚的事,偏偏项文曜就搞不明白这其中的关节。于谦看着他半晌,叹了口气对他道:“杞人忧天。”这还是看在他平时真的jiùshì门下条狗的份上,要不然连这四个字,也懒得去提。这真的是个不同层次的政治智慧,能看破的眼就看破了,看不破的,跟项文曜样,还能dānxīn得不行了。
当丁在梧州府接到这份以“家书”名义送来的旨意的时候,他看着就笑了起来,扔给了杜子腾和刘铁他们,边上的广西承宣布政使司左布政使,也jiùshì广西的封疆大吏徐珵也凑过去看,刘铁看着就要去点选精锐,却被杜子腾和徐珵齐齐喝住:“万万不可!”(未完待续……)
第五章忠义无双(一)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