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丁压根就没有按常理来办。这三天,除了第天休息了下之外,他直忙,先是去雷霆书院京师分院讲课,把千余名学生弄到书院的田径场上,整了个铁皮喇叭,就在那里讲数千年来的土地兼并,引发出来的阶级矛盾。分析各朝各代造反的根本原因,然后再结合他在广西这年里shíjì看到的情况,提到如何缓和阶级矛盾和冲突的问题。
丁讲得很讨巧,忠君爱国是挂在嘴上不离的,也没有说要杀地主,分田地,而是提出工业革命来让没有土地的穷人得到个谋生去处,再提工业革命对于国家的好处。不论是刺探消息的厂卫,还是只管喷人的都察院,丁都zhǔdòng去邀了他们过来旁听,并且说完节,就问御史们有没有什么问题?讲完了,就要求厂卫的人在讲稿画押按上指纹,以保证这些朝廷探子,不敢曲解或是通过断章取义或替换某些字句,来达到诬陷的效果——这玩意,说白了jiùshì仗势欺人吧,要是厂卫真敢对丁某人下手,画百次押也没用!厂卫还讲理么?终明代厂卫的底线jiùshì捉人去刑部开驾帖,其他的,指望厂卫讲道理那完全是扯蛋。
接着丁又去国子监再讲演了次,又连接两晚办了文会,与士林中人做了讲演——如何在不损害士林代表的广大地主阶层利益的前提下,来化解和平息民乱。大家都愿意听啊,谁也不想碰到bǎixìng造反,bǎixìng造反就算镇压下去了,于这些地主阶层来说,也是有所损害的。
把穷人都弄成反贼,然后来镇压,摊派的各种钱财,总也是要他们出的。而就算镇压下去了,又如何?把穷人杀光,然后地主带着家人,去耕种那几百上千亩地么?
这三天,丁忙得连轴转,这就让景帝很头痛。若只是民望所归,那就晾下好了,等这热潮凉下来再说,问题是丁这么不断折腾,于是不论是士大夫阶层或是民间都会有个yíwèn:丁容城这样的国士,皇帝召他上京来,到底要委以何等重任?
景帝还不能说没有,没有难道是要把丁叫过来杀头还是赋闲?凭什么?丁在讲演里,几乎恨不得把他在广西的每天都拿出来跟大伙说,他有苦,他有忙,少事等着他办,他以两府之地,给边镇送了少盔甲、少火绳枪,经历了少战事等等,都是有数据的。
“下旨训斥吧。”于谦坐在御书房里,微笑抚须对景帝这么说道,“不训斥是必定不行了。”
景帝就要哭起来了,怎么训斥啊?训斥丁什么啊?人家讲演主题都是忠君爱国,说的也是如何为国分忧,训斥他啥?这时却就听于大司马不慌不忙地说道:“皇帝教他带二千护卫,如晋不jiùshì没听吗?此风不可长,朝廷重臣,安能对自身安危如此轻慢?”
这话听着,景帝倒就明白了,这不是训斥,而是妥协,jiùshì向丁妥协:您别闹了行不?
于是第二日丁就接到景帝严厉训斥他的旨意,大意jiùshì丁胡闹,没按旨意上带着亲卫上京,用词是很严厉的,不过抵不住句“卿陷已于险地,国是问谁?”就足够让丁明白景帝的意思了。倒是太皇太后方自听着景帝的禀报,很是生气,把丁宣入宫中,整整骂了个下午,据说是因为丁不爱自身,让太皇太后动了真怒,还让丁跪了盏茶zuǒyòu的功夫。直到丁再三保证,以后绝对不干这种事,才放他出宫的。在这景泰三年的二月里,丁某人时圣眷无二,只不过,景帝仍然没有宣丁面圣奏对。(未完待续……)
第一章伴君如虎(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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