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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伴君如虎(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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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作者:荆洚晓

第一章伴君如虎(八)

还有什么好说呢?丁会自请督云南,那是因为密旨上,景帝要求他这么做,现在景帝却以请督云南来套丁,真是于这件事再说个字都是浪费表情了,这根本就不是奏对,也不是商讨军机,而是不论如何都要丁去背负的事情,弄清楚了这点,再说jiùshì乞怜了。

丁向来没有乞怜的习惯,所以他点了点头,对景帝道:“臣遵旨。”

景帝很gāoxìng,依着旧例,赏了许御用的东西给丁,并且gāoxìng得有些失态了,好几次说道:“大明有御弟在,安教有患矣!”这真的不太象话,不说丁就算真的达到这gāodù,是否皇帝应该这么说——事实是丁并没有达到这gāodù啊,这话把孙镗、石亨等将帅置于何地?

但他说了,还说了几次,尽管每次他都话出口就发觉不对,岔开话题掩饰过去,但很明显绝对jiùshì兴奋之下的失态了。丁觉得氛围有些怪异,但他也没有放在心上,匹夫之怒,街坊混混泼皮,会因为句半句话而拔刀相向,到了丁zhègè层面,不在于说错说对言半语就会引发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重要的是实力,若是实力够了,说错改回来jiùshì;若是没有足够的实力,就算没有错,总归别人也能教他行差踏错。

因为圣旨上jiùshì要求丁今日离京赴任,按着军报看,似乎云南的战事也真的不容丁耽搁,所以景帝也没有在这场面上的奏对花许久的时间。大约半个时辰zuǒyòu,就教丁huíqùzhǔnbèi启程赴任了。于谦在丁辞出之时,也跟着辞了出去。于是师徒两人,便由着中官送出。

这就让丁有些奇怪了,因为于谦每次都是在他辞出之后,会留在宫中与景帝讨论商量事务的,很少和他同离开。引路的中官路赔着笑脸,不论是丁容城还是于大司马,绝对都不是他能得罪的人。这点眼色,这内侍还是有的。

路上丁几次想和于谦搭话,但是于谦都阴沉着脸没有开口。直至那内侍送到宫门口之后,于谦突然就问了丁某人个问题:“如晋,为师有事不明,汝是太馋。或是太蠢?”

丁听着时没fǎnyīng过来。却听于谦又低声道:“为师把你的馋根斩了,扶馀国今在何处可知?”然后于谦就没再说话,就算丁想问个清楚,于谦也不搭话,直到坐进轿子里,才揭开轿帘对丁说了句,“但愿汝非愚钝,否则。人力终有不及。”便放下轿帘,蹬轿子教起轿。丁满头的雾水想不通于谦为什么就这么撩下两句半前后不搭的话来。

直到丁回到金鱼胡同。听着朱动禀报:有旨意,命雷霆书院京师分院迁至密云忠烈祠之旁,常受英烈忠魂洗炼,永怀忠君报国之心……míngrì即刻启程,不得有误。

丁才明白过来,于谦虽无实据,但却是有所察觉的了。而回想起今日于谦的言行,却就让丁感觉到的不对出来。在紫禁城里,于谦反常态,几乎没有怎么开口,他身为大司马,丁要去督云南,他居然从头到尾,就没问过丁如何平叛的方略章程!

实质上除了丁有数的心腹亲信,也根本没有实据可查,例如将要分发遂发枪的书院学生,尽管是从容院轮换过来的,但他们也不知道,丁要做的是什么事,只不过这些学子平日里极为认同丁的理念,也极为狂热偏执罢了。只要丁下令,他们便会服从命令。

但他们轮换过来,却是以训练和上课的名目进行,所以不论如何查,也不可能查出实据来。朱动看着丁陷入沉思之中,却又禀报道:“团营调了千精锐,驻进书院,持的是大司马亲自签署的公文,说是为防书院迁址,宵小之辈混水摸鱼,所以驻扎于此护卫安全。”

丁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挥手教朱动自去忙手头上的事。

他总算回过神来,弄清了于谦的话“太馋,或是太蠢……为师把你的馋根斩了……”

于谦说的是他丁某人离开广西上京来的事!太馋,指的是丁想得太,想要复辟教英宗复位,所谓断了馋根,jiùshì于谦觉得,如果丁有什么念想,必然所倚的,jiùshì京师分院的这些学生,所以直接就把这书院迁到关外了,断了丁的念想。

但很明显于谦是不想丁出事的,教丁今日离京赴任,看来不是于谦的主意,所以在殿中他才会言不发,也正因此,他才会问丁:“扶馀国今在何处可知?”刚才听着不明所以,此时丁就明白于谦是用风尘三侠虬髯客的典故,五代年间前蜀的杜光庭所著的《虬髯客传》是这么说的:海船千艘,甲兵十万,入扶馀国,杀其主自立。

于谦的意思是透露着个信息:能跑快跑吧!赶紧zhǔnbèi海船、甲兵,自去海外为王好了。

这也jiùshì最后于谦说,但愿丁不是蠢,要是蠢,人力总是有所不及,是抗不了天命的。

天命,直白的说,jiùshì天子的意思。也jiùshì说,是景帝要对丁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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