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大明作者:荆洚晓

第二章筚路蓝缕（十）

不单是败仗，而且是惨败。因为前头两千新军中了伏击，那也是思机发那方擅长的计谋，象兵，他们用驯服的大象伏到山坡下，然后在那二千新军jīngguò之际，突然暴起；若单单是这样，也jiùshì败仗罢了，可是那两千新军着实是有血性，不是那些卫所里混吃等死的农场兵！可怜他们手上的火器，真的没有什么战力，战象那么大的目标，第排百把火铳发射，丁在阵后用望远镜看着，居然只有两三发命中，而命中的部位也不是致命所在，那战象皮厚肉糙，竟然毫不在意，依旧飞奔而来，而那些新军里，便有人吼道：“上刺刀！干他娘的！”

于是两千新军真的就上了刺刀，冲那上百头战象冲杀过去，这年月，用刀剑之类，如何和战象这样的庞然大物搏杀？不论是那大象鼻子还是庞大的身躯撞着，基本都绝无幸理的，如果不是后军那边张锐领着步骑赶到，火箭连发，把那些战象吓退了，只怕那二千新军个也活不了，在成群结队的大象面前，别说没有盔甲的火枪兵，就算是披三层甲，也是个死字。

万幸张锐手下的军兵，duìfù思机发的象兵是有经验的，要歼灭他们得费番手脚，要稳住阵脚掩护火枪兵撤退，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分成三批轮流发射的火箭，很快就点着了边上的林木，把那些战象吓得不敢向前侵入，使得新军撤回来了千人。倒了几百人，已再也回不来了。只个冲锋就如小型地震也似的战象阵，就这么接战就杀了数百士卒的性命。

数百人是死掉的。接近三成了。重伤还有口气的，都让那些新军拉扯着弄回来了，若加上轻伤的话，死伤过半了。这样这支新军还没有溃散，拿着本子在清点人数和记录伤员名字的刘铁都不禁低声对谭风说道：“不算孬兵。”后者听着点头，这绝对不算孬兵了，当是精兵。

“这新军是谁练的？”丁在撤退的路上。向着张锐问道，因为这批兵员的素质和底子，都要比大明第师的兵员普遍素质强得。以火器时代的军队来说，对上大明第师，这些新军必定不是对手；但冷兵器时代来说，大明第师除了文胖子那支山地特种大队之外。其他部队同等人数下对上这些新军。也同样不是对手。

张锐听着丁这话，并不感到有什么奇怪。丁打了败仗之后，问兵是谁练的？按张锐想来，文官督师不都这调调么？千错万错都是练兵军将的错。不过他和这练兵之人倒是有些香火情份，犹豫了下才答道：“制台，宫都督年已花甲，可否饶过他这桩？”看着丁没什么fǎnyīng的侧脸，张锐咬了咬牙道。“宫都督于小人有恩，小的愿领兵huíqù。身死殉国无所怨，若能斩将夺旗，便为制台洗尘之礼！但求教宫都督安渡晚年！”说着就要拔马回头。

丁连忙扯住他的缰绳，他不是没fǎnyīng，而是时fǎnyīng不过来，他是觉得这些兵训得不错，对于zhègè时代的军将来说，很不简单了。而且军兵的白刃战水平也很好，在白刃冲锋之中，有头战象硬被捅倒了，这可以说很强大了，要知道那可不是现代动物园里给人观赏的，而是专门训练来作战的大象，人在它面前，渺小得不行，又不是用斩马刀这样的利器，就靠着卡在枪上的刺刀，能有这样的战绩，这兵着实是训得不错的。

所以哪里想到要去怪罪这练兵的人？直到张锐把话说开，丁才明白过来，连忙对他说：“你误会了，学生是认为这兵练得不错，所以方才想见见练兵的军将。”张锐听着方才舒出口气来。原来与他有些香火情份的宫都督，景泰元年就因事获罪坐狱，然后是杨洪和石亨保出来，让他戴罪立功的。老都督听着要练新军，就自告奋勇地请命，结果谁知这新军全然是不济事，这些日子，这位宫聚宫都督心灰意冷，已然不再去营中，干脆回家等着朝廷派人来拿他问罪了。本是戴罪立功的人，练的兵又不济事，这下场是可想而知吧。

撤回大营之后，丁就对张锐说道：“让宫聚过来，学生有话问他。”当然丁也可以教张锐引路，亲自去访这位宫都督，但毕竟他是被唤做制台的督师，被称为总宪的左都御史啊，去访个待罪武人，丁不介意，宫聚都不敢当吧，文人千夫之指，都足够教他无疾而终了，

宫聚来得很快，看起来他对丁的命令很看重，只不过盏茶zuǒyòu的功夫就赶了过来，战袍、盔甲都披挂整齐，入得帐来，纳头就拜，口中称道：“待罪之人小的宫某，叩见丁制军！”丁看着他那灰白的发须，颇有些不忍，便教他起身来回话，宫聚又谢了，方才爬起。

丁教他坐下述话，宫聚连称不敢，丁摇了摇头：“你可知道这新军有何不妥？若是大明第师的兵将，他们不会kǎolǜ的东西，命之所至，无所不从！我让你坐下的命令，下了三次，你还着……”宫聚;，只好坐下去，屁股只教沾着点椅面，小心到不行了。

此时却就有亲兵来报：“先生，有旨意，宣旨的公公已在帐外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