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干脆也就不再猜想,把万安叫了进来,却就由宫聚开口问道:“都老爷,制军要谋大事,敢问您何去何从?”说罢手扶刀柄,目光死死盯着万安,只教句就要拔刀的móyàng。
万安愣了下,但很快就fǎnyīng过来,笑道:“老都督说笑了,这还用问么?先生自出容城之时,便已然在谋大事,安早已知晓,何去何从,也早就做了选择,何必于今日今地,方来问出这般话来?”
“自出容城便已谋大事?”宫聚听着吓了跳,这不是说丁从还没当上官就zhǔnbèi造反么?
万安老神在在地点头说道:“然也,原来老都督竟不知晓?当时先生上京,便舌战群儒,问国子监众举监生,安西都护府安在?碎叶水何处?边关bǎixìng何辜?便以秀才之身,驳得众举监生,哑口无言,其中有不少人,被先生唤起热血,从此追随先生身后!”
宫聚有点fǎnyīng不来了,他觉得自己和万安说的似乎不是回事,只听万安又是说道:“千古犹记,勒石燕然;至今仍思,汉唐盛事!我辈身为国家栋梁,自当谋大事,不惜身,方是真儒!故之便只是五千兵,先生也敢凭仗浩然正气,威摄宵小!”
丁听着心中倒是定了下来,看起来宫聚说的,还真有道理,自己这么对这五千新军,传了出去,的确怕是有些风言风语的,设些奖项给军中健儿,zhègè便是不怕,说到哪里去,也不会有事,督师文臣连打赏军兵都不能,那还督什么师?但天底哪有督师文臣长期自掏腰包,来给数千军兵吃肉?要是几百人,倒也不错,景帝先前拔给他那八百护卫的名额还是在册的,尽管人都被丁分派到大明第师下面班排充当军士去了,但至少是有这名额,在大明的军籍上,是有造册的,起居注也有这条的,丁赏自己的亲卫,那真就不怕。
但现时五千兵,这么弄,的确是落人口实。
至于万安那席激昂至极的说辞,那是专门要把宫聚忽悠瘸的,也只因为万安这做派,丁才信了宫聚的话:要不是看出有问题,万安为何急着要把宫聚带到沟里去?jiùshì万安也这么觉这事是真的,但这厮觉得能做不能说,至少在丁动作之前,是绝对不能拿出来说,所以才刻意把宫聚往沟里带,定要坐定所谓大事,jiùshì强国富民,拓土开疆。
“其实,我教那些新军有鱼有肉,却不是人人都有的。”丁想了想,挥手止往还要接着把宫聚说到降智商的万安,对宫聚说道,“其中,圣上赐我八百亲卫,但广西平乱,基本伤的伤、死的死,所以zhǔnbèi挑选二三百人,来补这足额;另外jiùshì四海大都督府,现时是有职无兵,因需海外抚夷之故,需筹建旅人马,凡是食得鱼、肉、三餐的,jiùshì自愿加入这四海大都督府的陆战旅,今后是随时要出海远帆,去国万里的。”
他这么说,宫聚听着也就将信将疑,丁笑道:“老都督,过上几日旨意就会下去,到时你应知分晓了,放心,丁某便是失心疯,也不会去做你所想之事。”不是会不会做,而是要造反丁何必去入仕这么麻烦?造反绝对不是他达到目的捷径。
劝罢了宫聚,待得他líqù了,丁对万安说道:“按方才说的章程,拟份折子递上去。”
“是,学生以为,不若优待陆战旅的钱饷,只是先生暂垫着,还是教朝廷来出好些?若是朝廷不肯出这笔钱,便与军兵说明,是朝廷不肯教他们日三餐,不肯他们有鱼有肉,然后再上折子,教兵部拔旅愿意随先生出海的精锐过来听命好了。”万安加上这条,确实是很毒,奸臣本色尽现,如果朝廷真的不愿出钱,那么这五千新军以后绝对百分百,只知丁,不知朝廷了,而且还要兵部拔支精锐来听用,这年头,最怕jiùshì离乡背井,别说还要出海!
哪支精锐愿意来听用?丁听着苦笑起来,真是伟哥首辅本色啊,这万某人,是真会来事啊,当下便也点了点头,同意了万安意见,教他先去草拟不提,又传了孟密安抚司同知周玉章入帐来。刚才其实周玉章是在鬼门关上走了圈,丁真的是起了杀心。
想想介同知,就这么把安抚和副使杀了,这人真的是够狠了,放在身边使用,教人如以养狮虎为宠般。不过此人做下这等大事,还能劝着丁去换了干爽衣袍,可见是沉得住气的、颇有城府的,这等人无论如何,无论他的官话口音都重,绝对都是人才,丁现时转念想,却又觉若是这般办了他,却是有些浪费,所以教他入内问话,看看此人能力如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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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飞地(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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