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白对着身旁的展枭道:“这处地方没有坟包,莫非是下面埋着什么,不如我们挖开来看看?”展枭此时面色呆滞,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地上道:“不……不……”声音都变了,变得沙哑而低沉,似乎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忽然,展枭就好像发疯一般,惨呼一声,拔腿就向着刚才大殿跑去!这把周小白吓了一跳,连忙跟着追了过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感觉展枭总在前面,而自己偏偏还追不上,这院子也仿佛变得无边无垠一般,怎么跑都跑不到森罗殿内去。
在院子里跑了一段路,周小白累的气喘吁吁,他停下了脚步,蹲下身子来喘了口气。身后却传来了脚步身,周小白连忙回头一看,见到一个儒家打扮的老者,正在身后笑盈盈的看着自己。
周小白连忙问道:“足下是何人,为何会在此处?”那个老者笑道:“老朽住在此处多时,这里就是老朽的家啊。”周小白听了这话,恍恍惚惚,并没有什么害怕的感觉,他似乎想不起来自己为何到了这里。
老者道:“贵客远道而来,不如去老朽家中坐坐如何?”周小白施礼道:“多谢老丈。”老者听了便带着周小白走过了一片空地,不一会便来到了一个村子里。
这处村子里到处都是灯火,热闹非常,看来这地方住了不少的人。老者将周小白带到了一个大宅子的外面,对着周小白道:“此处乃是老朽的家,贵客随我进去坐坐,避一避也是好的。”
周小白听了疑惑道:“为何还要避一避?”老者道:“此地住着一个将军,日日吞噬人肉,喜欢喝人血,你被他看见了便是在劫难逃了。”周小白听了这话,顿时吓了一跳,心道:这里竟然住着这么可怕的恶人。
老者笑道:“不必如此,时辰尚未到,他还没有出来的。”说罢就上前敲了敲门,不多一会,门便开了,走出来一个俊俏的女子,年纪大约在二十来岁,生的端庄秀丽,一看就是一个大家闺秀。
女子见到了老者,施礼道:“爹爹,您回来了?”老者点了点头便走了进去,周小白也跟着走了进去,女子看到周小白,顿时吓了一跳,连忙退后几步道:“你是谁?如何到了此地?”老者回身笑道:“他是一个举人,我看他文气鼎盛,怕他遭了那人毒手,便将他带回来避一避。”女子听了这话,埋怨道:“爹爹,你又要救人了,如果被将军找到,怕是又要打你了。”老者道:“将军打我又怎样,难道比得上那篡位的乱臣贼子狠毒?”
女子轻轻摇了摇头道:“爹爹,以后不可如此了。”老者笑道:“不知道为何,这人长得很像一人,文气又高,三丈之外都可以看到,我不帮他这里还有谁敢帮他?”
这话将周小白听的云里雾里,不知道自己遇到的究竟是谁。来到宅院里,进了屋子坐下,周小白感觉有些饿了便问道:“敢问小姐,这里可有什么吃的,我感觉肚子饿了。”
听到这话,老者笑道:“这里的吃食粗鄙,不适合贵人吃,你在这里熬上一会,等将军走了,我便送你出去。”
周小白施礼道:“敢问老丈尊姓大名?”老者笑道:“我的姓名不足为道,旁人都叫我正学先生。”周小白听了笑道:“原来您是一位教书先生啊。”立在一旁的小姐听了,不禁掩面而笑,笑了一会方才对着周小白道:“这位公子好生奇怪,为何你说我父乃是一个教书先生?”
周小白道:“老丈刚才说自己是正学先生,正学之说当是正道之学的意思,先生二字不就是教书之人吗?”老者听了,也是微微笑道:“你这么说倒是也没什么大错。”
周小白道:“先生为何跟小姐住在此处?府上莫非只有你们二人?”小姐听了这话叹了口气道:“家父原本在金陵为官,因违逆了皇帝的意思,被发配到了这里。”老者听了这话,勃然大怒道:“乱臣贼子也敢称帝!今后不准说他是皇帝!我大明的皇帝就是建文帝!”
周小白疑惑道:“老先生,如今我大明的皇帝乃是正统皇帝,建文帝早已经不在位了啊。”老人听了,哼了一声,不再搭理周小白,似乎对周小白所说很不以为然。
小姐在一旁看了,对周小白道:“公子无需见怪,我爹爹就是一个直性子,他认得理,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
周小白点头道:“原来如此。”
正在说话,忽听宅子外面马蹄之声响起,夹杂着许多士兵的喧嚣之声。老者顿时变了脸色吩咐道:“快将他带入后房之内藏好了,这里由老夫等着。”小姐看了一眼父亲,还是将周小白带到了屋子里便又转身出来,临走的时候关照周小白道:“你好生躲在屋子里,等到那些人进了屋子,不管发生何事,你都不要出来!”
周小白知道,一定是老者口中说的吃人肉,喝人血的将军到了。
第六十九章.正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