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拉比斯谦逊地站在了帕提亚母马边,看着夕阳下,青春美丽的佩佩娅提着裙裾自侧门,在几名侍女的伴随下,笑容可掬地走出,朝凯撒和他的方向而来。这时,卡拉比斯身后突然响动了下,那笼子里的肥灰兔乱动,结果连自己和笼子一起,自马鞍下摔下,发出了很响的声音,门也摔坏了,兔子惊慌地就朝佩佩娅方向一跳跳跑来,吓得她尖叫下,是花容失色。
就在卡拉比斯准备抓住那短尾巴家伙时,身旁一个高大的身影比兔子还快,一把抓住了它,揪着它圆乎乎的尾巴,倒着提溜起来,交到了佩佩娅的怀里,那灰兔子一到凯撒娇妻的怀中,顿时安静了下来,一副很贱的卖萌模样。佩佩娅又是惊讶又是欣喜,对着刚才伸手而来的,高大英俊的巴布留斯克劳狄眼波横转,说了个清晰的“谢谢”。
克劳狄回了下眼波,但他在这方面很有经验,知道要在所有人面前掩饰,他立刻微笑着回礼,随后虚晃一枪,拿出匕首,交到卡拉比斯的手中,“这是方才你丢失在巷子的,养父。”他的动作极其自然,连佩佩娅身边随侍多年的侍女都没看出。
但这一幕,并没能逃脱卡拉比斯的双眼,他太了解这个萨宾母系家族的大种马了。
不过他并未说什么,而是也很有礼貌地向凯撒与佩佩娅行礼,随后就表示要和克劳狄一起告辞了。
一路上,克劳狄豪情万丈,说了很多就任护民官后的想法,卡拉比斯很沉默地在旁聆听,他知道一般克劳狄如此状态,八成是发情了。他们渐行渐远,很快便看到了梯伯河绕经埃文迪尼山下的标志性建筑——“卡拉比斯仓库灯塔”,在这桩高大建筑下,成千的各色人拥堵在奥斯蒂亚大街的两侧,手举着灯笼或火炬叫喊着,热情十分高涨,而库里奥与安东尼则站在一栋粮仓的屋顶,他俩身边的随从正在朝人群里抛洒小麦面包与铜币,激起阵阵呼喊。
“养父,我要上去发表演讲了。”克劳狄底气十足地说到。
“请你们的舞会动静小些,那栋粮仓是我的产业,我可不愿第二天花钱修葺屋顶。”卡拉比斯和善地提醒道。
待到克劳狄自梯子爬上去后,整个民众群发出了欢呼声,罗马的市民向来朝三暮四,在喀提林阴谋时期他们像受惊的牲口群般,把揭穿平息叛乱的西塞罗尊为“国父”,把一切能给予的荣誉都给予他;但现在克劳狄这位出身高贵,英俊潇洒的年轻人,为了就任护民官大量派发给他们面包和银钱时,他们的心又全部倒戈了。
在克劳狄发布演讲时,卡拉比斯正在人群里寻找小鸽子和范伦玎娜,最后看到他们俩坐在对面的风向楼上,饶有兴趣地看着梯伯河上停泊着的游艇彩船,在即将入夜的晚霞里,桅杆都像着火了般,上面坐着的全都是米特拉达梯战争里被俘的小亚贵族,是庞培在大凯旋式上炫耀的资本,现在等着提前入城。
但克劳狄鼓动起来的民众,却把卡拉比斯之前营建的栈桥、水湾给堵起来了,根本不让这些人靠岸,灯塔的火光和青铜镜,射出了炫目而不详的光芒。(
第15章 癫痫(中)
第15章 癫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