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个冥顽不灵的家伙。和你那个死去的父亲一样蠢不可及!”司平泽尔脱口就骂出来。
结果布鲁图只是鼻翼扇动了几下,便极力克制住了自己,而司平泽尔则喋喋不休地骂了下去,他时而骂同党如何蠢,时而怪责埃提乌斯的信件传递太迟缓,时而又诅咒泄密的死鬼卢加。几名元老气愤不过,就和他激辩起来,接着肢体冲突发生了,圣殿里拳脚飞舞。
“都闭嘴,都住手,我们现在最应该关心的是,安东尼拿到了这份名单,究竟准备怎么办?”卡斯卡大声阻止殴斗,随后抛出了这个话题。
众人沉默了会儿,其中最紧张的优拉贝拉,捂着了自己的额头和脸面,后悔到死:他为什么当初要忍不住,这场暗杀原本是没他什么事的,是他主动搅进来的,都是虚荣和名利心在作怪。接着他慢慢抬头,带着和烛火同样颤抖的声调说,“要是安东尼将这份名单交给了李必达,那么在山南高卢的军团,或者庞培党的军队来到罗马前,李必达一定会发起公敌宣告的,随后就是大抄斩,遍及整个七丘之城的大抄斩——我们将无处容身,李必达、安东尼的扈从、门客和武装奴隶,会满城搜索我们,下水道、烟囱、地下室,我们会像老鼠般躲藏在这里,和女人、孩子一起,奴隶会为了点赏钱就告发我们,姐妹、妻子和女儿会被下贱的兵士与奴仆随意奸淫,家门、荣誉和财产荡然无存,全都都会完蛋。”
这种恐怖的景象,在场稍微年长的人都有印象,那就是马略、秦纳、苏拉的内战期间最常见的,它就像个沉重的枷锁,压在任何罗马人的心头,血腥的大抄斩。
许多元老听到了优拉贝拉这话后,都绝望地蹲下号哭起来,也有个别的还抱着侥幸心理,说没关系没关系的,当年李必达的先锋部队进入罗马城后,不也当众发誓不会进行公敌宣告的嘛!
结果优拉贝拉将那个说话的元老的后脖子给捏住,将他拖到了圣殿的窗口,指着山下如火龙般的围堵民众队伍说到,“很好,那就请您抱着这份互相理解的心情,泰然走下山,回到你自己的家中去好了,我等着以后在街上捡你尸体的碎片,如果乌鸦和野狗没有将它们化为腹中餐的话!”那元老看到这情景,顿时魂飞魄散,再也不敢多言多语了。
“暂时不要那么悲观,如果安东尼手中握着这份名单,要将我们赶尽杀绝外,他早就可以动手了。”布鲁图忽然发话分析说,“现在起码李必达从来没有在公开场合,确认过我们的人员名单,那就是说——安东尼并非将名单交给他。”接着,他踱了几步,随后看着山下的情景,说了句,“我认为,安东尼和李必达之间有隔阂,而我们可以利用这点。”
“怎么用?外面不光有民众,还有他们的几个军团呢!”司平泽尔又大声闹腾起来。
“李必达是最不容易对付的,相对来说,我们可以针对安东尼。”布鲁图说到,“元老院可以以五年连任执政官,马其顿与叙利亚兼任总督,拥有八个军团番号为条件,诱使他与我们达成妥协,将李必达给排挤出局,等待逆转的时机到来。”布鲁图很有信心地说道,“这个任务,我愿意去担当。”
第6章私人接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