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必须开诚布公,那就是我们要割让叙利亚行省,并且要把朱迪亚与亚美尼亚变为我们的附庸。”帕克鲁斯倒也没有遮拦,大大方方地报出了条件。
结果,布鲁图站在了地图之下,沉思熟虑后,以一种不卑不亢的语气,返答起了帕提亚王子,“若是将朱迪亚和亚美尼亚送给贵国充当附庸国,我是没有意见的,因为这两个国家的民众原本就没有类似罗马人的自由权利,他们已经习惯了君王来代替他们执行权力,但是叙利亚不同,共和国在此设立行省已经很久,它沐浴在可贵的光辉之下,是不允许再被一位君主,比如您的父亲夺走的。我是共和国的臣民,不管我现在是成功,还是被放逐,还是在战斗,这个身份从我出生到死亡,就是我最珍视最引以为傲的宝物,所以以武力来保卫和扩展共和国的疆域这方面,我和任何罗马人并无不同,除了那些出卖国家利益的贼人。所以——不管是帕提亚,还是达契亚,我都不准备与之联手,达契亚王国也向我索取自由的马其顿行省,但已被我彻底回绝了。”
布鲁图的答复,引起了在座所有人的感动和扼腕,即使孤军奋战,也绝不承认丧失主权的任何条约,哪怕只是口头上的。
而帕提亚王子也大为唏嘘,他对布鲁图鞠躬说到,“我对阁下高贵的心灵和举措大为赞叹,但是还是请放下长久的偏见,为而今的局势多多考虑吧!如果此刻我们不联手的话,就会被李必达很快各个击破的,那样的话,空守着信义,又有什么用武之地呢?”
“可是,任何武力,必须要用信义来支撑,不然就会变成粗暴无节制的滥杀!”布鲁图说完这句话后,忽然眼前一闪,他猛地觉得自己还在庞培剧场,手中拿着冒着血和热气的匕首,对着凯撒猛刺猛戳着,而凯撒急速地说着,“也有你的份嘛,我的孩子!”
“就是这样!”布鲁图失神地喊出来,这句话有些锐利高亢,也有些神经质,和他刚才的平稳话语大相径庭,接着他抖着手,扶着额头慢慢坐了下来。
整个场面都沉寂下来,接着布鲁图重新鼓起精神,首先对刚才的失态表示歉意,他对帕克鲁斯诚恳地说,“我不会因为昔日罗马人在叙利亚沙漠的悲惨失败,而迁怒于你和你高贵的父亲,因为那场战争本就是克拉苏因为私人的而发起的,死有余辜。但是,你们一旦真的染指叙利亚行省,哪怕是为李必达前驱,我也要誓死捍卫共和国的疆域。”
“那好吧,祝愿你们旗开得胜”眼见交涉无望的帕克鲁斯,也只能长叹声,对着在座的诸位挨个施礼,接着便告辞离去了。
布鲁图拄着剑,坐在了座位上的原地,他心中也明白,为了信义,为了信仰,他也只有和李必达背水誓死一战了,所以他在沉默了会儿后,抬起头对所有人说,
“下面,我来拟定公布具体的作战计划吧!”(
第6章来自帕提亚的使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