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卢菲奥另外一面,也早已和李必达深交过了,凯撒赏识的人,李必达都记录在案,早就伸出了收买之手,卢菲奥向来在信件里尊敬地称呼对方为“父执大人,尊敬的师长”。早在李必达和少凯撒联手征讨庞培党和共和党时,卢菲奥就急忙向大祭司表态效忠,称自己是否可以统帅三个军团,加入希腊和小亚的战阵里,但李必达回信却叫他稳重,“你现在负责的不仅仅是三个军团,而是需要镇抚整个埃及,所以不动才是上策。”
现在眼看大局已定,卢菲奥更是焦急万分,如果自己再没有表现的话,那么将来的大行封赏的时候,他难道不是要乖乖交出军队,以尤利乌斯家门自由民的身份丧失荣华,就此一生?
所以此次,大祭司在明里送给艳后书信的同时,暗中提前给他与另外个眼线狄奥图索斯都发了密信,于是乎两人立刻忙乎起来,要促使大祭司与女法老的会面,因为卢菲奥的眼界里,马上共和国就要吞并埃及了,自己如此做,定会是大功一件。
今日在宫廷里的说法,不过是卢菲奥早已将打好的腹稿,给用嘴说出来而已。
可气得艳后浑身发抖,她怒斥卢菲奥的忘恩负义,但对方却讪笑着充耳不闻,接着她又将目光转向了谢克别胡与赛拉皮翁两位老将的身上,但却依旧没有得到回应。
而后她将求助的眼神伸向了更远处,但宫廷侍卫长狄奥图索斯却打断了她的幻想,“即便是神墓卫队和河运卫队,也不会把弓箭射向大祭司的,各国的诺姆首长和司库头们更是如此。所以陛下,还是前往会晤吧,以大祭司和你的情谊关系,他是绝不会加害于你的。”
终于,艳后陛下凄惨地捂着脸,垂泪啜泣起来,难道她这辈子注定是李必达手中谋财谋力的工具,只能死命做他的盟友和附庸苟延残喘下去了吗?她不由得想起自己很小的时候,和父亲来到罗马后,在那不勒斯湾的行宫院子里,她与李必达间的那段对话,现在想来正是羞耻无比——她是多么得年少轻狂,居然说出了那么宏伟的目标,但现在却全成过往烟云,而当时在她的面前看起来手足无措的那个库里亚侍从官,现在却坐拥了整个天下,成为权力角逐棋局上笑到最后的弈手。
“埃及,埃及啊,荷鲁斯神啊!睁开你的眼睛看看吧,现在整个王廷之上,却没有一个男人站立其间。”悲愤的克莱奥帕特拉大声喊叫出来,吓得凯撒利昂站了起来,而下面的宦官和廷臣们则继续充耳不闻,唯唯诺诺,到底在我眼中他们是群木偶,还是在他们眼中我是个木偶?
伊波斯宫殿的清晨,克莱奥帕特拉蒙着丝质的长袍,站在其前,红色的朝阳在市井和海洋那边冉冉升起,她的身后无数仆役和兵士正在牵着骡马与骆驼,手忙脚乱,准备着边境上的“相会”。艳后看着牵着自己手的孩子,忍不住泪水再度流下,她明白一切都过去,一切都不同了,先前李必达会为了自己的利益,拒绝她的求爱,将她送给了凯撒,那么时至今日李必达当然也会为了消除未来的威胁,来对付她的孩子凯撒利昂。
“母亲,听狄奥图索斯说,我的监护人是个很好很好的人,是不是?”这时候,凯撒利昂仰起头,带着稚气,对她说到。(
第9章卢菲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