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既是好奇,有是着急,好奇这好好的一王府为何会有禁地,着急的是这赵贺辰转眼间便不知道去了哪。今日走到这里,辰辰的身影也是在这边消失的,自己若是不进去,也不知能不能等到赵贺辰自己出来,毕竟这人可是个倔强的,最怕他钻到了牛角尖里不愿意再出来。如此一想,段云苏心中更是着急,抬脚便往里走着。
禁地,这东西她没见过,赵贺辰这般进了去,该不会有什么事儿吧?毕竟这是王府,他是府中的少爷,安亲王妃也不会怪罪着的才是。
林子中并无什么出奇之处,长着的也是极为常见的树木,瞧着再正常不过。只是为何此地就成了禁地呢,可是里边藏着了什么?这事怕只有安亲王妃自己才知晓了。
段云苏四处查看无果,便又往里边走了一段路,正巧瞧见一个落地的香囊。她捡起来一看,只见香囊之上绣着几根翠竹,正是自己给赵贺辰做的东西。另见身旁还有一只呆坐着的白兔,瞧见人来了也不跑,傻乎乎地睁着小红眼看着段云苏,肚子肥肥胖胖的该是已经怀了小兔崽子。
这香囊落在此处,可是方才赵贺辰来过了?这明显是一家养的兔子,怎么会出现在一个被圈为禁地的地方?段云苏瞧着一眼那胖兔子,也不再犹豫,抬脚便往里面面走去。
如今可管不上什么禁地不禁地的了,呆子误会了她,人都跑掉了,自己将他找回来才是正经。
林中兜兜转转,四周的树木都觉得长得是一个样了,段云苏揉揉额角,此处说大不大、说下不不下,让她怎么才能找到赵贺辰。段云苏无奈地抬抬头,却正巧瞧见了林中隐约露出的楼阁一角,心中微动,那是何处?
四处皆是一片寂静,也就那一地方可没瞧过了,段云苏刚伸出去的脚一顿,难道府中的禁地,指的就是这楼阁?段云苏朝着那边轻轻地过了去。楼阁近在眼前,她小心地瞄了一眼,见前边并没有预想中那些看守的人,心中更是疑惑了。小楼不过两层,正好被那高大的树枝遮挡住,楼身乃沉色的椴木制成,远远瞧着还真不能轻易将它发现。
她试探地屋里迈了一步,瞧着并无异样,便大着胆子继续往里走去。只见一楼却是空无一物,实在是奇怪的紧,难不成东西都在小楼的二层,还是这压根就只是个废弃的楼子?
段云苏疑惑着,抬脚便要往二楼进去,却突然间听见二楼隐约传来一声娇笑,咯咯的媚意十足。
段云苏的脚步一顿。
“公子,有人进来了呢,可要奴家抓来给你瞧瞧?”那女声带着娇媚,迷惑诱人,听得人身子一软。
“你放开辰儿,呜……”
段云苏一听这略带哭腔的声音,心头一紧,也不顾其他了,三两步便跑了上去。
只见二楼红纱帷幔重重,风一吹,轻轻一荡,里边燃的是甜腻的熏香,四周装饰精致,瞧着里边的物件摆设,可不就是一个女子的闺房的模样!
段云苏气急,瞧着里边隐约的身影,火气蹭蹭的往外冒,一把掀了帐幔就往里去。只见她的相公正被一红衣女子压在身下,眼睛顿时都红了,哪里来的女人,居然敢动她的相公!
“哟,公子,这人是谁呢,居然来打扰了咱的好事,可真是讨厌。”红衣女子眼波一转,朝着段云苏就甩了个白眼,很是张狂地往赵贺辰身上一搂,娇娇柔柔的就靠了上去。
赵贺辰死命地推着那人,求救似地往段云苏身边看来,俊逸的脸上尽是不情愿。
段云苏可气坏了,眼前的景色可让她脑子一热,二话不说就来到那榻上,伸手便将人往外一扯。居然敢在她面前明目张胆地动她的丈夫,可是活腻了!
那红衣女子也不急不恼,轻轻松松地手一挣,便从段云苏手中挣了出来,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向着赵贺辰娇笑道:“公子,这是你家的媳妇儿?好生凶悍呢,奴家瞧着可是怕怕。”
说罢还伸着手在那胸脯上拍了两拍,又给赵贺辰送了个媚眼儿。
“这位姑娘,你可否先放开我相公?”段云苏忍着气,声音低沉略咬牙切齿。且不管这人是谁,没瞧见辰辰被她压得难受么,那脸上的痛意让她瞧着都心疼。
“这可不行哦,奴家就喜欢这般亲热。”那人一说,还故意将身子往赵贺辰身上蹭了蹭,手直接在脸上摸了一把,那张千娇百媚的脸凑近,红唇微嘟在赵贺辰脸上就是一口。
段云苏只觉得脑中某根线“崩”的一声断掉。
她一拳便往那女子身上砸去,不料那人身子一侧,轻轻松松地便躲了过去,一手抓着赵贺辰,往榻里边一滚,咯咯笑着:“公子,你家媳妇儿可真凶。”
“不准说苏苏!”赵贺辰趁这当会一个翻身,终于从她身下溜走,伸手便往脖子上掐。结果那人身子一歪,赵贺辰的双手便落在了她胸上。那人一声惊呼:“公子,你居然调戏奴家!”
那女子说完便又要将身子扑过来,似乎把赵贺辰给赖上了。
段云苏哪里肯给她得逞的机会,将赵贺辰往身边一拉,髻上发簪一拔,扬手便往那人身上按下去。那人扬手一躲,却被生生地划出了一道口子,鲜血往外冒着。
红衣女子“嘶”地一声,瞧着那殷虹的血丝,伸舌便轻轻舔了一下上边的血迹,恣意妖艳,瞧着两人眼中波光流转:“小两口可真是凶,居然对奴家动粗了。”
段云苏可不管这人怎么说,敢亲了她的辰辰,想想都不可以原谅!她伸手便按住那人手腕,这人三番四次都躲过了自己的攻击,定时个不可小觑的。
没想到这一按,还真按出个名堂来。
习惯性地感受到脉象上传过来的信息,段云苏惊的一顿,好生怪异地再次打量着这个人,眸光轻闪。
那女子笑靥可比花轿,翘着兰花指扶扶髻上红玉簪,无骨似的往榻上一倚,那红裳勾过一道艳丽的弧线,蛊惑一笑:“娘子这般瞧着,可是看上奴家了?”
“你……”
“娘子好凶,奴家可不喜欢,还不如方才公子可爱。”那人朝着赵贺辰就是一个媚眼,衣衫微散露出前边白皙如雪的肌肤,胸前一片平坦,哪里是什么女子!
段云苏也没想到调戏了自家相公的居然是一个男人,她打量这眼前之人的装扮,只见他身穿红色轻纱广袖裳,明明是女子的衣裳,鬓发低垂斜插着一红玉簪,脸如花轿,体形修长,一颦一笑之间勾人心魄。
这是男人?这明明是个人妖!
那媚眼可把赵贺辰给吓到了,直觉此人实在是恐怖,急忙往后退了几步,警惕地打量着前方。
“你为何将我相公拐到了此处?”段云苏可不管他是男是女,瞧着他那肆意的眼神,淡定的将赵贺辰拉到了身边。
“奴家只是想去找我的白兔儿,没想到遇见了个更大的,便捡了回来。”那人掩嘴轻笑,眼中波光盈盈,风情万种。
这声奴家让段云苏身子一颤,方才不知道还好,如今知道这是个男的,自称奴家还真是有些受不了。
想起方才在林间见到的那只呆兔,原来是这厮的东西?她回头看着赵贺辰微红的眼睛,还有那怯怯的探头看着的眼神,还真是有几分兔子的形象。
“公子这是把我相公当成消遣的东西了?”段云苏眼光微沉。
那人转着发丝,语气居然有点埋怨:“可不是,奴家我闲着,找来乐呵乐呵。只是公子似乎不乐意呢,整天唤着娘子娘子的,可真是烦人,难道我就没有你长得好看么?”
段云苏嘴角一抽,这人可还真是装女人装上瘾了,一声“奴家”激起她万千鸡皮疙瘩。这男人比女人长得美,可不是什么值得说的事吧?
“公子你自是长得最好看了,如果把这声奴家换掉,那可就更是美丽了。”段云苏说道:“公子的兔子还在林中,我相公可不是给你玩儿的东西,这便将人带走。”
“小娘子,这公子的叫法可怪难听的,奴家可是叫姬夙。”那人折着纤腰盈盈起身,走近段云苏身边:“小娘子莫要走,让奴家好生瞧瞧。”
姬夙微微勾起段云苏的下巴,啧啧两声道:“小辰儿可真是有福气,转眼便娶媳妇了,留下奴家一人,怪寂寞的。”
段云苏眼角一抽,一把拍开他的手。
“哎哟,瞧这脾气。”姬夙一耸肩,懒洋洋的又往榻上斜歪了下去,轻飘飘的语气说道:“走罢走罢,留着奴家一个没人要的,老死在这树林子里。”
段云苏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见这人只顾躺在榻上再无其他动作,也不多说,牵着赵贺辰便往外走。
那榻上的美人狭长的丹凤眼微眯,看着这两人相伴的身影,勾唇一笑。
072 禁地里的妖孽
072 禁地里的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