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渌答:“主君与主母皆不来烦我,差可忍耐。我夜来做女工,亦教别个姬妾抚琴,已有些积蓄。”
裴奭不禁道:“官奴婢是不能赎身的。”
庾渌点头,“我知道,但我总要想办法。天可怜见,不会真教我为婢到七十岁吧?”
官奴婢过了七十岁,可以脱籍,但有几个能活到七十岁呢?
裴奭愧疚,“是我无能。”
庾渌忙道:“姊夫勿要自责。你为我,为庾家做的够多了。”
庾家颇有几门亲戚,但庾兴父子被诛后,为之收瘗的,却是裴奭这个养子。祖母年过花甲,仍在掖庭执役,也是裴奭打点关系,托人关照她。
“我记得姊夫的训戒,矮檐下低头,尽量不忤逆主人。”她向裴奭保证。
裴奭为养子,多少有些自卑,庾渌于他,又是恩人之女,他并不敢以兄长自居,没想到庾渌肯听他的话。
这样骄傲的少女,这样委屈求全。
裴奭的眼眶又是一热——
姊夫当然永远忠于姊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