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焘以为她胆怯了,满意地吻过来。
庾渌下意识地躲避。
他随手又是一耳光,“你想死?”
庾渌开口,语声泠泠,弱小却坚定,“主君,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我哉。家破三年,艰难求生,疲倦已极。死于我,也是解脱了。”
崔焘一怔,“我有那么不堪,你宁愿死,也不肯委身?”
庾渌垂首不答,睫毛上缀满泪珠。
那一时刻,她确有死志。头目异常清明,依稀看到黄泉的风景。
“你一死了之,皇甫家的小子尚在南荒,就不怕我挫磨他泄愤?”崔焘问。
庾渌一颤。
崔焘趁她惊怖,揽她入怀,在她面上颈上啄吻,“不是我相救,你早已做了司马氏的冤鬼。这一年中,我容留你,供你衣食,亦是恩典。你就不思回报?”
这是一个女子报恩讲究以身相许的时代。
庾渌受传统教育,的确觉得自己理亏,“我愿继续做主君文婢——”
崔焘轻笑,在她耳畔道:“痴儿,哪个男子希图女子,是为翰墨?服侍我三年,我设法教你与皇甫家的小子团聚,可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