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羽儿装出一副随意的模样，只是手中的叉子在无意识扎着蛋糕。

夏悠悠将她所有行径尽收眼底，对心中的猜想又多了几分把握。

“你真的没对楚时旭产生一丝好感？”

“我……”

夏悠悠直接打断道：“我了解你的，羽儿。所以，遵从你的内心说话。”

慕羽儿沉默了，她回想起这段时间与楚时旭相处的经历，以及自己一些不自然的反应。

“我必须承认，我确实对他抱有好感。但……”

“有好感就去试一试呀，更何况你们已经订婚，完全符合净水楼台先得月的条件。”

慕羽儿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跟夏悠悠解释，两人之间复杂的关系。

她组织了下语言，“不瞒你说，我们其实是合作关系。”

“你也知道，关系的确定权并不在我们两个手里，而是在两个家族的手中。”

“既然都是被迫的，我们两个就干脆选择合作，来达成彼此的目的。我最终的目标是什么你很清楚，而他的——”

“我们暂时还无法信任彼此，更别提其他的。我的这份好感，更多源于他对我的帮助。”

“或许，这称不上什么喜欢。毕竟我更多的，想的都是自己。”

慕羽儿说了很多，边说边想，一点点顺通自己的思绪。

夏悠悠安静的听完，笑了笑。

“我觉得你有点钻牛角尖。任何人在谈恋爱之前都是自己本身，所以爱自己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谈过那么多次恋爱，就是因为每每心动我都会付出行动。可能在有些人眼中看起来很渣，但我不想让自己后悔。”

“你觉得奇怪，只是因为你们跳过了恋爱的整个步骤，直接跨越到谈婚论嫁。”

“如果你真的有那么一丝好感，不妨试试看。就算不成功，好歹是经历一番。”

“羽儿，你得从小时候走出来，他已经不在了。”夏悠悠的神情认真。

慕羽儿瞪大了眼睛，眼前仿佛又出现那个男孩的身影。

“苏祈……”

夏悠悠是慕羽儿身边，极少数知道苏祈存在的人。

往夸张说，夏悠悠是唯一一个由慕羽儿本人告知的。

夏悠悠也曾经劝过慕羽儿很多次，让她试着去忘记苏祈，忘掉一个不存于世的男孩。

那是懵懂无知中，酸甜又苦涩的喜欢，却又是慕羽儿最初、最纯粹的感情。

慕羽儿有时自暴自弃地想：倘若苏祈没有死，那她还真的会对苏祈一直念念不忘吗？

可世界上没那么多如果，苏祈永远是慕羽儿心中的朱砂痣，疯狂怀念、割舍不掉的存在。

“我说再多也没用，你自己还是好好想想吧。是继续沉浸在过去，还是选择一个新的开始。”

“我先走了，你交给我的事，我会办好的。”

“但我也希望你答应我，遵从自己的内心。”

夏悠悠临走前的话，不断在脑海中响起。

慕羽儿不禁一遍又一遍询问自己，该怎么做。

“苏祈。”她低喃着，“我该如何选择？”

慕羽儿用手捂住脸，整个人在那里无助极了。

她感觉脑袋仿佛罢工，一点也不想运转。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良久后，慕羽儿才勉强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