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弋风让黄宗来帮忙做了一台小的清创,所以耗费的时间并不久。
“这不是应该的嘛,都是苦哈哈的几弟兄,有事情直接讲一声就行了。”黄宗非常大气地说,一副理所应当。
杨弋风则陪笑,然后再看了一眼总住院的老式手机,没发现未接电话,这才稍安心。
“师兄,你这一次被老师从度假叫回来,还是有些可怜啊。”杨弋风这么寒暄一句。
“可不是?”
“我们骨科这么多任总住院,就我一个人最苦逼了,下了总住院之后还要来顶替干活。”
“想想之前的那些大哥们,下了总住院之后就是长达两个月的假期,风雨无阻啊。唉!”黄宗自己也叹气。
没办法,接任他总住院工作的周成太过牛逼了,他只能当垫脚石用啊。
倒不是说有什么不爽,或者看不惯周成,只是觉得运气倒霉。
他是很佩服周成的,一个这么年轻的人,就要出去闯荡,单独撑起来一个创伤中心,这能力也是罕见了。
之前杨弋风都没这样的待遇,而且还把杨弋风也治的服服帖帖。
“宗哥!要不我请你吃宵夜吧。”杨弋风也如此致歉。
其实如果不是周成的意外到来,接替黄宗总住院工作的就是他杨弋风了,杨弋风接手,那黄宗肯定没逼事。
但没办法啊,自己没卷过周成,这杨弋风也颇为无奈。
“好,我们找个近点的地方搓一顿。”
“正好问你一件事。”
两人结伴而行,找了医院附近最近的一家烧烤摊,要了些肉和串,没要啤酒。
在分餐具的时候,黄宗看似无意说:“我听说,周成拒绝了其他所有科室的课题协作啊?”
“这小伙子这么硬?”
杨弋风闻言翻了翻白眼:“他岳老子是省。”
然后略了一个字:“能不硬么。”
黄宗闻言,吸了一口气:“弋风,一年多不见你,你和之前的性情大变,现在还和我开玩笑了呢?”
“嘿嘿嘿。”杨弋风赔笑。
“宗哥,最近一年多交了几个朋友,其他本事没学到,就学着心态放好了。”杨弋风语气认真。
从张正权那里,杨弋风学到了什么叫做坚持,什么叫朋友。
从周成这里,他学到了什么叫谨慎。
从方云那里,他知道什么叫苦难。
从安若那里,她知道了什么才叫无奈。
与他们比起来,自己优劣都有,人生本就无常,没有任何一个人是世事一帆风顺的,更何况啊,杨弋风哪里晓得,自己之前调戏的一个人,最后就还真成了自己的女朋友呢。
“心态好是好事。”
黄宗也为杨弋风能够走出心结而高兴,现在的杨弋风才是之前的杨弋风,那么潇洒且自信,而且对医学有一种格外的炽热。
“说正事啊,那个周成到底怎么想的?我怎么听说,他是和你学的?”黄宗忽然这么问了一句。
杨弋风正在戳餐具的外包装袋,听了这话吓得把凳子摩擦得咯吱一声:“宗哥,这玩笑可不好笑?”
“谁这么说的?”
杨弋风觉得好冤枉,这件事和我tm有什么关系,怎么还赖上了我呢?
“有人这么讲啊,你看啊,之前的金教授那么多次,邀请你去血管外科,你都不予理会,还有之后的那么多急诊手术,你也不靠近。”
“这周成现在与当初的你如出一辙,这不就是!”
“呵呵。”黄宗欲言又止。
杨弋风闻言当即翻了翻白眼!
他不去血管外科,是因为之前去京都一趟,与桂元平院士有过约定,这才一脚踏进了骨科里,本来是想成为帮助陆乾州回国的助力的。
可谁晓得,最后他的工作,直接被周成全盘接替,反倒是自己什么事情都没做,陆乾州还给他送了一份天大的礼物。
到现在为止,杨弋风都没特别搞明白,为什么陆乾州非要他跟着周成混,而且还要帮他把撞他父母的杀人凶手给制服的。
其次,自己不想上急诊手术,成为御用私人医生。那是有客观因素的好吧?
他为自己的父母守灵之时,遇到了电话催促,谁去谁才是孙子吧。
而且,杨弋风之所以去写小说,心结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就是给自己一个备选的方案。大不了我就改行嘛,你谁还能够拿行医资格来威胁我咯?
我不搞医生了,你们总不能逼我了吧?
但现在,周成拒绝与其他科室合作的事情,直接倒在自己头上?
“宗哥,这话你信吗?以你对周成的了解,你觉得他会学我吗?”杨弋风这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