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上愚沉默片刻,而后静静地闭上了双眼。
剩下未尽的眼泪在悄无声息中咽了回去。
许久,他才复而再次睁开双眼。
“嗯。”他出声应。
“我们走了,去为你的母亲,还有我的好友……”徐阿姨声音一顿,露出一个无比艰涩的笑容,“办理‘出院手续’。”
桥上愚再次应声。
徐阿姨说罢,最后眼神依依不舍的向病床的方向又看了一眼。
她的眼神无比的眷恋。
她温柔善良的友人啊……希望她们下辈子还能再成为好朋友。
徐阿姨留恋悲恸的看了病床上的桥母最后一眼,最后咬了咬牙,狠下心转身离去。
桥上愚站在原地,回头朝病床的方向凝望许久。
他久久未动。
少倾。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但因为过于悲痛,好像已经失去了发声的能力,所以一个字都没能说出口。
最终,他沉默的闭上了嘴。
桥上愚的眼内一片死寂,黯淡无光。
他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复而再次睁眼时,他静静地抬头看了眼窗外的浓重夜色,然后沉默的跟上了徐阿姨的脚步。
……
夜色浓重。
徐阿姨将桥母接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楼下。
因为棺木无法上楼。
楼梯太过窄小,再加上其他的居民对此抗议,因此灵堂和棺木只能摆在小区楼下。
夜风又冷又刺骨。
在这刺骨的冷风下,桥上愚和徐阿姨身穿着单薄的白色丧服,头上戴着白色的麻布尖帽,沉默的站在母亲的棺木旁。
黑色的棺木悄无声息,静静地横躺在桥上愚和徐阿姨的面前。
在棺木的正前方,则是桥母的黑白遗照。
遗照里,母亲的笑容依旧温柔又灿烂。
灿烂的好像不是遗照,而是一张黑白的日常照罢了。
桥上愚手持着长明灯,一动不动。
手中的烛光在这刺骨的夜风中来回摇曳,他眼也不眨的目视着眼前的黑色棺椁,好似时间被按下了暂停键,停滞在了此刻。
……
同一时刻。
城决又再一次的做了那个‘噩梦’。
但是这一次,情况发生了变化。
虽然对方的正脸依旧被笼罩在层层的浓雾之中,但是这一次,对方不再同他沉默的对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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