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开医院,在医院的便利店外买了包烟后,迅速的拆开包装,为自己点了根香烟。
他的手指不住的打着颤,手指冰凉。
香烟慢慢的燃烧着,在这浓重的尼古丁的味道里,桥不归嘴角轻扯,也跟着简亦繁一块,接受了眼前的现实。
人的生老病死是常态。
而这些并不会因为外物,而发生转移或改变。
是他过于的异想天开了。
桥不归在安排好殡葬事宜后,第二天上午,在简母所住的小区楼下奏了一上午的丧乐之后,中午,简母躺在棺椁里,被送往B市当地的殡仪馆,去进行火化。
这些流程,桥不归全程陪同。
也自然。
这些流程,和他在S市为母亲送葬时,所体验到的,完全一模一样。
当初的他,心中灰败一片,眼神颓然。
但这次,他只有麻木和无动于衷。
他无动于衷的听着耳边难听的丧乐声,然后表情冷漠的和简亦繁一块,坐上殡仪馆的送葬车,将简母的棺椁送到殡仪馆。
和他形成强烈对比的是从头到尾都在抽噎痛苦的简亦繁。
在跟着送葬车到了殡仪馆后,接下来的流程便就是火化和下葬。
火化的时间差不多要了两个多小时。
两个多小时后,桥不归和简亦繁一同站在了简母的墓碑前。
简亦繁哭的声音发哑,两眼通红。
桥不归静默的站着,眼神平静,完全让人看不出他此刻脑中在想些什么。
简亦繁站在母亲的墓碑前,低声细语,絮絮叨叨的说了一会话后,他的声音渐止。
他伸手擦了下眼泪,然后抬头看向身侧的上司,露出一个惨然的笑容,“桥主管,我们走吧。”
桥不归没有丝毫犹豫,果断的转身。
墓地这种地方,他不喜欢。
他最讨厌的地方是医院,其次就是殡仪馆后的墓地。
从墓地离开,回去的路上,简亦繁沉默了许久,然后才缓缓地开口说道:“母亲已经……那我们的婚姻……也就……”
听着简亦繁的声音,桥不归一怔,好似这才想起这件事来。
他怔了怔,应:“可以。”
见桥不归果断的应下,并未有多少意外的简亦繁苍白一笑。
回市区的公交车内,他慢慢的垂下了脑袋,接着低声说道:“母亲给您的戒指,如果您不嫌弃的话,您就收下吧。我相信她愿意看到您戴着这个戒指的,即便就算是我们不是夫夫关系……”
听到戒指二字,桥不归一愣,好似这才突然想起了戒指的存在。
他下意识垂眼,朝自己左手无名指的方向看去。
一个简单朴素的绿宝项链戒指,正牢牢的戴在他的无名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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