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忍难得地放开时刻收紧的那层膜,被于高义这个告白成功的神经病带动着一瓶接着一瓶,看他们两人之间自然轻快的气场,完全不会有人想得到他们曾经是单方面的情敌。
回到家时,唐忍体会到十九年人生里第一次大醉,话说不清楚,路走不直,蹲在玄关怎么劝都不进屋,低着头双手笔直地架在膝盖上,甚至连黎澈都认不出来。
“听话,先站起来。”
黎澈陪着蹲下身握着他的手哄着,小朋友迷离地看他一眼,又倔强地低下头。
“不听,不站。”四个字说得黏连杂乱,听不清个数。
黎澈被他这个样子可爱得笑出了声。
“乖,起来。”
“不乖,不起。”
黎澈实在禁不住,笑得停不下来,这个谈话过程已经持续了小五分钟,无论他说什么小朋友都能一“不”到底,非常坚持。
他摸摸毛茸茸的头,刚触碰两下,竟是被偏头躲开,醉酒的人根本不具备“平衡”这种能力,唐忍动作幅度过大,身子一歪坐倒在地。
黎澈惊讶地看着他,只听这人含糊地说:“别碰,你不能,碰。”
他笑着扶他坐正,好奇地问:“那谁能碰?”
唐忍无力地垂着脑袋,小声嘟囔着,眼看要睡着,黎澈一个字没听清,凑过去问:“你说谁?”
小朋友大着舌头说:“我的光,我的光能碰。”
黎澈怔在原地,定定地看着已经失去意识的人,久久回不过神。
最终,他费尽力气将人抱起来送进卧室,一路上这个“守身如玉”的男孩儿还在不断絮叨,黎澈好脾气地附和着他毫无逻辑的残言断语。
“别抱我。”
“抱都抱了,你能怎么样?”
“我不认识你,你不是,不是光。”
“我不是谁是?说出来我听听。”
“不说。”
“腿老实点,你的光腰还疼呢。”
“不疼。”
“你是不疼,啧,再动打你屁股了?”
“哥,我哥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