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天河看他反应顿了顿,又想了下自己刚才的话,确认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学长妄自菲薄了,”乔鹤生再抬头时,没有丝毫被打击的模样,依旧笑得温和从容:“能被你喜欢上一定是件荣幸的事。”
岳天河喝了口茶水,摇了摇头,语气间有些难掩的苦涩:“你不了解,被我喜欢上,跟我在一起,其实是累赘,而喜欢上我,也是种负担。”
“……”
乔鹤生认真看了他片刻,最后笑意深了些,用漏勺给他添了些菜,转了别的话题。
是两个心智成熟的聪明人,知道怎么自如地绕回来。
“所以说,学长现状的工作主要是武术指导?”其他的话题不必让人费尽思考:“不过听你之前的说法,应该不止吧?”
这个没什么可隐瞒的,何况都面对面坐下吃饭了,正常的话岳天河也能接:“嗯,我在经营一家国术馆,教小孩子武术,武术指导之类的,都是业余,以前剧组认识的人偶尔会介绍这样的工作。”
乔鹤生听完,不知想到什么,筷子一顿,竟轻笑了一声。
岳天河不解看他,不觉得自己一番话有什么问题。
“没事,”乔鹤生笑得眉眼微弯,这么一来眼皮上的痣也时隐时现:“最近演员们偶尔会提起,说岳哥看着很高冷,感觉不好接近,所以听到你教小孩子,有点意外。”
“他们一开始也怕我,”岳天河想到馆里那些孩子,嘴角轻轻勾了下:“我又没什么社交障碍,只是话少,也老一张臭脸,看着烦人,相处久了就好了。”
“也挺好的。”乔鹤生点了点头。
“嗯?”
“我是说,这样的性格,”乔鹤生看起来有些感慨:“不迎合谁,自己活自己的,这样很好。”
某一瞬,岳天河的心里好像被轻轻蛰了下,起初有点疼,但散开的是痒。
他摇了摇头:“得罪的人不少,自己也没过得多好。”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眉间微微蹙起,声音低沉,带着点令人心动的沙哑,是一定经历过什么后的男人独有的,染了点沧桑的成熟魅力。
很难不心动……
但乔鹤生知趣地没过分打量,他想了想开口:“还挺羡慕学长这样的,我从小就被教育要多照顾其他人的感受,也是性格原因吧,一路走到今天,习惯了常顾及别人的感受,有时候自己也挺累的……”他失笑摇了摇头:“听着是不是很滥好人。”
岳天河看着他依旧和煦的笑容,呼了口气:“每个人都有自己待人处事的方式,但如果累了,换一种也无所谓。”
他将碗里的东西慢慢吃下,而后继续道:“一辈子不长不短,要遇见很多人,没必要每个都去考虑。能走到今天,你应该是个聪明人,道理不消我说你也懂,知道自己要什么并去为它做什么,知道谁更重要再去关照,随性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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