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天河看向他,在彼此眼里看到了些如释重负。
大门和后院的小门都开着,傍晚温度降下来,穿堂风缓缓吹拂,他们并排坐在一起,静静感受着这略带几分哀伤的静谧。
第二天晚上,岳天河下课后去看了眼叮当,发现它什么也没吃。
睡前乔鹤生把饭盆里的东西温了温放回去,小声安慰岳天河。而岳天河蹲在旁边,叮当很慢地舔了他一下。
这一晚岳天河惊醒的时候是凌晨两点,他的动静带着身边的乔鹤生也醒了。
像是有预感,他下楼又回到院子中,叮当好好地趴在自己的窝棚里,不过已经没气了。
岳天河站了会儿,伸手去摸,明明夏夜里还是有点热度,可手上摸到的却没什么温度。
……
第二天,岳天河抱着纸箱去了之前的宠物医院,接待的护士登记好后,让他过几天等通知来取东西。
岳天河消沉了几天,但在乔鹤生重新回去前尽可能地调整了状态,也是个成年人了,别让对方担心。
一周后他从宠物医院带回来个小盒子。
这感觉陌生又熟悉,一如当年接过父亲的骨灰盒,那么鲜活的生命,死后就化作这么丁点的尘埃。
他本想把这个盒子埋在后院的树下,但不知为什么,没有马上去做,想着过段时间,天凉一点再说。
日子依旧忙碌地过着,充实的日程把那些伤怀一点点挤出去,只留下淡淡的痕迹,日后再想起来,更多的还是曾经陪伴的回忆。
八月下旬是岳天河的生日。
他很久之前就不过生日了,也是老魏想起时给他做点吃的送来。不过今年他跟乔鹤生一起过的,乔鹤生当时有点不好意思,说本来打算送给他的礼物出了点岔子,要过段时间再补给他。
岳天河让他别在意,礼物什么的不重要,他们在一起就足够了。
岳天河确实是这样想的,这一年经历的事情太多,好几件都对他的人生轨迹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也看明白一些事。
年少丧母,青年丧父,从父亲手里接过一个不如往昔的东岳,撑着它往前走,几年来常有担忧,怕它会在自己手中终结。而它岌岌可危时,遇到了乔鹤生,好像从这里开始,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时至今日,两个人在一起,感情稳定,生活平静,偶尔有波澜也是自然规律,毕竟就算时来运转,也不可能总是一帆风顺。
到现在为止,岳天河很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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