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斯钦低头闻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两罐酒,酒味很重吗?”
“不是,是你的脸,很红。”陈子铭笑着说。
任斯钦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有点烫,“我喝酒很容易上脸,酒量不行。”
他上次喝酒是高中毕业的聚会,喝了一瓶差点就倒了,今天的酒度数不高,他勉强挑战了两罐,还是醉的不轻。
刚才和乔铮说了什么来着?
任斯钦挠着额角,想起了乔铮欠揍的嘴脸,当即一个激灵,酒醒了大半。
不行,洗完澡还得再学会儿,后天又周考了,士可杀不可辱,不能再让乔铮看笑话。
陈子铭说:“今天晚自习,艾老师到班上来晃悠了一圈,看到你们不在,问你们去哪儿了。我说你们去上厕所了。”
任斯钦:“她肯定不信。”
“她开始信了,后来在班上坐了十分钟,你们还没回来,”陈子铭换了个坐姿继续说,“然后让我去厕所给你们送点纸。”
任斯钦干笑一声,“难为你帮我们打掩护了。”
陈子铭继续写日记,“她知道你们晚自习逃课了,好像很不高兴。”
任斯钦打了个哈欠,“艾老师挺好说话的,应该不会把我们怎么样,没准她转头就忘了。”
第二天,并没有忘事的艾叶把任斯钦和乔铮叫到了办公室单独谈话。
艾叶坐在椅子上,五指跟打键盘似的,一下下敲击着办公桌。
乔铮很熟悉这套流程,“艾老师,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艾叶说:“乔铮,我教了你三年,你这话说过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次了。”
乔铮说:“那我换一种?”
任斯钦拽了一下他的衣摆,眼神示意他察言观色。乔铮看了一眼艾叶的表情,闭上嘴。
已经当了几年老师的艾叶,气质拿捏到位,眼神严肃,带有审判意味。
艾叶站起来,走在两个比她高出不少的少年面前,气势完全不输他们。
“我也是从你们这个年纪过来的,”艾叶冷着脸说,“你们要是觉得压力大,想出去玩一晚上,来找我请假。请假出去和逃课出去是两码事。”
好汉不吃眼前亏,任斯钦和乔铮适时低头,异口同声道:“艾老师说的对。”
艾叶说:“如果你们真的是高三,逃一次晚自习我不觉得是件大事。但你们现在是高四,你们是从未来透支了一年,继续早就该完成的高中学业。”
这句话让任斯钦微微抬了抬头。
艾叶有种神奇的特质,她可以在严肃和活泼之间收放自如。她看见任斯钦探究的眼神,破功似的笑了声,“别看我,等我说完。”
任斯钦又低下头,摆出挨训该有的姿态。
“乔铮,你不是答应我不逃课了?”艾叶说,“古人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