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铭把他们带来的水果拿去了厨房。
任斯钦看着陈妈慈爱的面庞,有些恍惚。他竟然想起了万冬雪。两个完全不同的女人,有着同样的身份“妈妈”。
他们在陈子铭家里没有待多久,简单吃了个晚饭后,借口不能晚归,便准备离开了。陈子铭在送他们时话才变多了些。
“谢谢你们惦记着我,我以后不回学校了。“陈子铭说,“你们好好读书,我要陪我妈。”
陈子铭没有给他们说陈妈得了什么病,但看样子,肯定不是小病。陈子铭的脸色很憔悴,应该很久没有休息好了。
任斯钦说:“学委,为什么陈阿姨没有住院?”
这也是严旭想问的问题,“对啊,不管什么病,早点接受治疗才行。”
陈子铭苦笑道:“家里没钱,我妈不想给我们增加负担。”
短短一句话,把一个家庭的辛酸呈现在了他们面前。
在要出小区前,严旭说:“陈子铭,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我说,我是你好兄弟。千万不能退学。”
陈子铭摇头说:“如果我妈没有生病,我说什么都不会放弃。可能我运气不好吧。”
任斯钦从小到大生活优越,从来没体验过为钱担忧的感觉,他从小到大存起来的钱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他甚至可以轻飘飘地说出“陈阿姨后续的治疗费我来负责”的话。
对他来说不是件大事。
任斯钦试探性地说:“我也可以帮你。”
陈子铭还是摇头,“我不想麻烦你们,你们不该为了我的事烦心。”
严旭看起来很不好受,他想说服陈子铭,但找不出理由。
任斯钦脱下校服外套,说:“学委,你帮我外套里面绣一个B大的校徽吧。”
B大的校徽是太阳形状的,不难绣。陈子铭接过来说:“好,你想考B大?”
任斯钦说:“对,把校徽绣在胸口处,督促我。”其实他压根没有想好,或者根本没有想过考哪个学校。
“什么时候要?”陈子铭说。
“等你下次回学校带给我。”任斯钦说完,不等面前的人回答,拉着严旭走了。
陈子铭捏着校服外套,神色落寞地站在原地。
吹着初秋的凉风,走在河堤边,柳树垂着枝条,偶尔会拂过行人的脸。微风清凉,河边的夜色正美,有很多饭后消食的人,三三两两走在一起。
没了外套,任斯钦有些冷,搓着手臂边走边说:“严总,接下来怎么打算?”
严旭捏着下巴沉思着,半晌后,他左手握拳击打着右手掌心。
“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严旭说,“我们可以组织校内募捐,帮陈子铭解决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