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涂:“我们是来找人的……您说的那个人,是我们的……朋友。”
老板娘:“啊?!”
阿涂没时间解释那么多了,“姐,他一般都在哪边活动,您知道怎么去找他吗?”
老板娘:“他平时就住在镇口的那个桥洞里,他不乱跑的,饿了的时候就会来我这里,哎,那小孩挺乖的,虽然脑子不好,但还会说谢谢呢。”
镇口……
他们来时,确实经过一座桥,桥下有几个桥洞。
陈先生就住在那里吗……
那种地方,怎么能住人。
但凡潮水涨上来,那可是会出人命的。
阿涂说了声谢谢,付了钱然后带着人匆匆离开了小餐馆。
凌彻就在外面的树旁抽烟,隔着几米的距离,阿涂还是能看到他猩红的,几乎触目惊心的眼睛。
阿涂深吸了口气,然后走了过去:“老板娘说,陈先生就在那边的桥洞里,我带人去找,您就在这里等吧。”
凌彻把香烟掐灭,丢尽垃圾桶。
“不,我要亲自去找他。”
逃避是会让自己的心理舒服一些,可又有什么用呢?
那仍然掩盖不了他给陈伽南带来的伤害。
是他把陈伽南变成这个样子的。
都是他……
他要亲眼去看看,看看陈伽南受了那些苦,然后用他的后半辈子,好好的弥补陈伽南。
镇口的那座石桥,据说有百年的历史。
石面拱桥,桥头两端个有两个圆形的桥洞。
凌彻和阿涂还没走到面前,就听到几个人嬉闹声。
再往前走,石桥底下的景象便尽收眼底。
那是一群二十出头的人,他们手里拿着石头,往一个衣衫褴褛,披头散发的“人”身上丢。
那人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脑袋,瑟缩在桥洞的边缘,脚上没有穿鞋子,两只脚脏兮兮的,其中一只大拇指还在流血……
“你们在干什么?!”
阿涂直接冲了过去,拿起地上的一根棍子就把把群人打开。
混混们尖叫着四散而开,阿涂喘着气,这才回头看了眼桥洞里的人。
他扔下棍子,小心翼翼的凑近。
那人似乎有些警惕,往后躲了躲。
阿涂抓住了那人,然后把他的头发拨开,抬起了他的脑袋。
在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时,阿涂的鼻子狠狠一酸。
“陈先生……”这半年,他到底在过什么样的生活……
桥洞里,只有一张脏兮兮的毯子,一只飞着苍蝇的碗。
这还是十月份,如果他们不快点找到陈伽南,或许他会死在这个即将来临的冬天。
陌生人的靠近让陈伽南显然很不安。
他不停的挣扎着,想要逃离阿涂的禁锢。
“陈先生,别怕,我是阿涂啊,您还记的我吗”
陈伽南不停的摇头,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