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您别叫他了,还是我来吧,”原清濯将汤盅放到桌上,越过她走向门口的厨具柜,“榕榕刚放假,让他先休息。”
原妈妈板着脸,不赞同地道:“咱们家就数你最惯着他,年底原榕就该上大学了,以后还要成家立业的,他这样子怎么照顾人?我和你爸也不指望他照顾我们了,但他起码得学会帮媳妇打理家务吧,不然以后石城的女孩儿哪个愿意嫁给他?”
原清濯打开透明橱柜,取了几个瓷盘出来,微微勾唇:“榕榕今年才十八,您这都已经替他打算到二十八了,到时候不成家也没关系,我可以养他。”
原妈妈还以为这句话说出来是在打趣,她盯着原清濯伫立在餐桌前那挺拔的背影,笑道:“这怎么行呢,他一辈子靠你生活那还了得?你爸爸经常和我说,像他这种晚熟的小孩儿,就是要早些成家,成家了也就长大了,到时候你也能少操点儿心。”
原清濯摆盘的手顿了一下,没接话。
这时候忽然传来一道懊恼的声音:“妈,你又在说我什么呀?”
原榕快步走进厨房洗了洗手,跟着原爸在餐桌前拽开一把椅子坐下:“吃饭吃饭,少讨论我。”
原妈妈戳了戳他的脑门:“你个小兔崽子。”说罢,便在原爸爸身旁拽了张椅子坐下来。
饭桌上,她又问;“你哥哥给你带的礼物都看了吗?怎么也不说谢谢哥哥。”
正在喝汤的原榕愣了一下,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什么礼物?
他反应了几秒钟,这才想起自己饭前被妈妈轰上楼是为了去找原清濯拿礼物,于是支支吾吾地答:“刚刚我们一直在楼上说话呢,我都没来得及看……哥,你都送了些什么呀。”
他也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礼物能让亲妈这么惦记。
原清濯坐在他对面,闻言也停下筷子:“没拆之前要保持一点神秘感,等你亲眼见到就知道了。”
“切,玩神秘?”原榕皮笑肉不笑地说,“那我也能猜出来是什么。”
至于原清濯为什么送他礼物,他用膝盖想都能想到。
还不都是因为前不久他刚刚过了十八岁生日嘛。按理说这种长大成人的日子应该过得隆重一些,可那天恰好赶上参加全市统考,抽不出时间,原榕便暂时和父母约定高考后再补办了。
原清濯往年从来没有缺席过他的生日,送的礼物却很敷衍,且每年都一样,今年更是由于身在国外没能及时送到原榕手上。
至于是什么礼物,说出来不稀奇也不新鲜:就是一块手表。
原清濯每年都会送原榕一块手表,每款手表都是挑的最贵的牌子,最新的款式,相当于直接拿钱弥补了他的不用心。不过,原榕在这方面也没有什么期待就是了,毕竟原清濯一向对自己态度很差,他还能指望这个便宜哥哥忽然用心吗?
谁知坐在斜对面的原妈妈却说:“今年是你的十八岁生日,清濯可不止准备了手表,到时候你看到就明白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
原榕探究地看了眼原清濯,从这个角度看去,刚好能看到他温和的微笑,那双精致狭长的眼眸暗含着期待的亮光,表情竟然有些微的紧张,仿佛因为精心为弟弟准备的惊喜提前被人拆穿了一样局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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