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榕郁闷不已,他抬头和原清濯对视,看到对方眼中淬了冰一样的弧光,不知怎么地,心里也来了气:“放心,我以后绝对不会再进你的房间。”
他慌乱地夺门而出,手里的诗集和纸页胡乱掉落在原清濯的脚边。
说不清到底是哪一件事导致了兄弟关系的破裂,现在回想起来,桩桩件件都有双方不理解不配合的因素在。
那次擅入卧室事件后,原榕也给原清濯道过歉,谁知原清濯每次都是冷冷地看着他,那眼神看得原榕难受。
直到第二年的生日,原清濯送给他的手表礼盒旁多了本书。
“是博尔赫斯诗选,”原清濯淡笑,“你不是很好奇吗?现在它是你的了,里面还标注了你那天偷看到的……”
“原清濯!”原榕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什么意思,讽刺他?
原榕早已忍受不了这一年来的冷嘲热讽,他红着眼眶把书摔在地上:“我讨厌你!”
他们的关系就是在那一天崩坏得彻彻底底。
现在两人表面和平维系得不错,原榕也慢慢对曾经那段美好的回忆释怀了,人都是会长大的,有些亲兄弟还会因为各种利益纠纷反目成仇呢,他和原清濯能有现在的状态也算很好了。
所以,主动去触原清濯霉头的事,原榕绝对不会去做,就算原清濯准许自己进入他的房间,原榕也不愿越雷池半步。
他知道自己是个普通人,勇气是会耗光的,因为没勇气面对那样的原清濯,所以选择缩在安全区里时时刻刻保持距离。
原榕是个风险厌恶者。
所以他最终还是没有推开那扇门,也没有去索要原清濯准备的礼物,回到房间迅速洗洗睡了。临关灯前,他怕原清濯半夜又来寻仇,还特意反锁了门。
这一夜睡得很安稳,竟然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中午十一点半。
原榕是被饿醒的,他从床上坐起来,随便套了件薄毛衣和绒裤,打着哈欠下了楼。
到了一楼,他看到原妈妈正在客厅准备午饭,顺口问了句:“妈,今天怎么没叫我起床啊?”
“你还说呢,”原妈妈瞪着他,“今天你爸爸和哥哥都要早起,我们都吃完早餐了,你还是没起床,我正要去叫你,结果被清濯拦住了,人家让你好好休息。”
“原清濯早起?”原榕用手胡乱梳了梳刘海,“他早起去做什么?”
“估计是有事情要处理。”原妈妈随口答。
原榕:“哦。”